自然是大大的不利,其他的五部雖也有支援白朗的,可惜都不會傾全力,如今能夠幫到白朗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若他回到雁門關,在他眼皮子底下,太子跟衛家想做什麼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牽制著衛家也就等於牽制住了九王,而牽制住九王,對於白朗來說就是一線生機。
他看著白朗,唇瓣微啟,在想如何說出自己的身份,忽然從遠處走過來的一隊商隊吸引了他的視線。
是燕人的商隊,商隊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圍著厚厚的羊羔毛做成的圍脖,頭上卻沒有戴烏氈帽,身上也大都輕便,這一點十分奇怪,燕人大都懼冷,他們沒道理會捨棄厚實的羊羔皮襖子,選擇粗布夾棉襖子才對。
商隊越走越近,忽然,陽光照到什麼東西上頭,反射出幽幽光芒,他眨了眨眼睛,視線落到了那隊人腰間攜帶的刀具上面,目光猛然一縮。
……
雲浮城西郊,沈朔風交代好了樓中事務,飛身上馬一路向西。
那小姑娘的脾氣是他所接觸過的僱主當中最好的了,不僅不催他,還讓他多了許多時間來處理樓中事務,可惜就是心軟,他在心裡嘆了口氣,其實女孩子心軟一些也沒什麼要緊的,只是他不習慣與這樣心軟的女孩兒打交道,總覺得自己是在欺負她。
他抬頭往前望了望,雲浮城的西郊說起來算是貧民窟,這裡住著的大都的些一窮二白既沒有田地有沒有恆產的窮苦老百姓,周圍的田莊也是稀稀落落,沒什麼特別的,忽然,他感覺有人盯著他看,視線往右邊樹立的茶館瞥了一眼,眼中凌厲的殺氣一閃而過,那個打量的視線立即不見了。
他皺了皺眉,將馬兒驅動的更快,地面上揚起陣陣黃沙,西郊的一切遠遠的被他拋在了後頭。
茶館中慢慢踱步出現一個青年,靛藍色的長衫,衫子很素,只在衣角繡著幾枝藤蔓,像是一路從衣衫當中爬了進去,手中握著把摺扇,臉上的神情有些深沉,看著沈朔風離開的方向,似乎是在思索些什麼。
一個清脆利落的女聲打斷了他。
“喂!姓常的,我們小姐問你那件事究竟成了沒有?怎麼事後不知道來回個話的!”
常逸風眉頭微皺,眼中冷厲的光掃過她,臉上卻浮動著莫名的笑容:“哦,你不說我都忘了,你跟你們小姐稟了吧,就說事情沒成,定金不退,不過尾款我們就不要了。”
“什麼?你們事情沒辦成,還想要尾款?”說話的是個丫鬟打扮的少女,一臉的鄙夷,“我們家小姐可不是養著你們玩的,花了那麼多銀子,你一句沒成還想拿尾款?感情你是將我們小姐當猴兒耍不成?就你們這種賤民,姑奶奶我可是見得多了……”
小丫鬟話未說完,眼睛猛然睜大,“你!你!”
然後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太囉嗦也會送命的,知道麼?”常逸風面色溫柔的看著倒地而亡的小丫鬟,嘴裡嘖嘖嘆息著。
人頭
軟倒在地上的丫鬟,脖頸中插了一隻倒映著幽幽寒光的匕首,那丫鬟是氣絕而亡的。
常逸風將丫鬟的屍體踢向一旁,立即有人過來收拾。
他沉聲道:“何四,不必收拾了,將人送回去,跟顧家小姐說,她的買賣以後咱們青夜宮都不接了,讓她好自為之吧。”
“我還以為公子要金盆洗手了,”何四一邊將丫鬟的屍體拎起一邊笑道:“顧家小姐開出的條件可不差吶,雖離著雲浮遠了些,但也是個小旗出身,能夠世襲的,公子當真一點兒都沒動過心?”
“顧家小姐蠢,你也跟著一起犯蠢麼?”常逸風眉頭挑了挑,冷笑一聲,“我們青夜宮在江湖上是什麼名聲?金盆洗手,呵,自打手上沾上第一滴血開始,就甭想著全身而退,能留個全屍就算是本事了。”
何四瞧了常逸風一眼,發覺他臉上滿是嘲諷之色,不由的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將青夜宮最近接到的差事翻來覆去的想了一遍,嘴上忍不住冒了句疑問。
“公子,關外的那樁買賣,鳴燕樓算是折損了一多半兒的人手進去,照理說這個時候,我們不應該再淌這趟混水,可是……”
何四抬眼看了看常逸風,嘴裡的話沒再說下去,可那股子憂慮卻是清清楚楚表露在臉上。
常逸風望著茶館旁邊種著的一排柳樹,枝條上頭已經抽出了嫩綠的芽兒,鮮活的顏色將略顯荒蕪的官道襯得多了幾分生機。
他嘴角隱含著一抹冰冷的譏笑,將那張還算俊秀的臉瞬間添了幾分煞氣。
“拿人手短吃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