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一個跨步上前,將女孩兒的衣裳給她套起來,不當心觸到女孩兒滑膩的面板時,臉上泛紅,卻在下一刻忍不住咬牙切齒起來,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在大佛寺行兇,還敢對她這般的……他握著女孩兒的肩,心中一抽一抽的疼,只覺得像是自己的心愛之物被人毀掉一般,心中又憤怒又傷心。
他見女孩兒的臉被頭髮遮住,伸手輕輕撥開她的頭髮,猛然間就愣住了,沒有了頭髮的遮擋,那張精緻的臉便躍入眼底,小巧的鼻子長長的眼睫,嫣紅的唇瓣,雖然閉著眼睛,卻自有一股嫵媚天成的氣質,五官是十分的精美,這點他承認,可是,可是,這張臉並不是他心心念唸的那個……
簡安傑像是瞬間鬆了一口氣似得,那顆即將滅頂的心,在胸腔之中嘭嘭嘭的,又恢復跳動。
他就說以她那樣的靈敏,怎麼會這樣輕易就著了這些人的道。
這般想著,就聽門輕輕被人推開,然後是女子說話的聲音傳進來。
“…錦心,你去跟車伕說一聲,讓他備車,我們回去。”
“是,小姐。”
杏色的繡花鞋輕盈的踏進來,然後是那個魂牽夢繞的女孩兒,秀雅的面龐,嬌美的容顏,只微微一抬眼,就看進了他的眼底。
嬋衣剛求完平安符回來,正一邊吩咐錦心去備車,一邊打算喊了嫻衣回去,就看到廂房的暖炕上,簡安傑懷裡抱著嫻衣,而嫻衣衣衫凌亂,雙眼緊閉。
她心中狠狠一跳,像是死之前的那一幕劃過眼前。
“簡安傑,你!”
失落
簡安傑見嬋衣看向他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憎惡之色,這才驚覺自己還攬著剛剛在房裡的女孩兒,他慌得一把將女孩兒鬆開。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他幾步跨到她身邊,解釋道,“我進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是……”衣衫凌亂四個字沒出口,就被他嚥了下去,絕不能讓她知道他剛剛幫那女孩兒穿衣,否則就真的說不清了!他頓了一頓才道:“我剛剛在廂房外見到兩個形跡可疑的婢女……”
而他那一停頓,在嬋衣眼裡分明是在找藉口,她眼中立即泛起不屑,冷冷呵斥道:“住口!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簡安傑慌的上前一步,想去拉她的手,好好解釋,就見嬋衣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轉頭看了眼嫻衣,房中這般吵鬧,嫻衣卻還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這與嫻衣一貫的做法不太相符,她立即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轉眼看了看廂房,發覺錦屏倒在地上,而廂房之中原本侍候的琉月跟秋月卻不見人影。
她連忙走到錦屏身邊,手指發顫的去探錦屏的鼻息,心中充滿了後悔,她真不應該把錦屏留下的!
直到手指上感覺到了溫熱的呼吸,嬋衣這才鬆了一口氣,將錦屏攙扶到暖炕上。
她不禁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跟簡安傑無關麼?
可簡安傑卻一直在耳邊喋喋不休,她實在是忍無可忍,開口呵斥他道:“你難道不知這裡是女眷的廂房麼?這樣堂而皇之的進來,還抱著我四妹妹,你即便是喜歡她,也該為她想想!”
既然上一世你們最後走到一起,說明你也是珍愛她,怎麼這個時候反倒不管不顧了起來?
嬋衣自覺有些看不懂眼前人的心思,眉頭皺的緊緊的,不想再看他一眼。
簡安傑心裡卻慌亂了起來,她果然是誤會了!他急忙辯解道:“我是來尋我母親的,經過這裡的時候看到兩個丫鬟趴在窗上鬼鬼祟祟的,又聽她們說什麼夏家小姐,我一時擔心才會這般沒有分寸,方才我進來的時候,屋子裡頭一個人也沒有,我剛才……”
嬋衣冷哼一聲,打斷他的話,“我若是不進來,你剛才就要對我四妹妹做什麼下流齷齪的事情了吧?真是看不出,誠伯候府的七爺竟然會是這樣的性情,可憐我妹妹年紀小小就要被你毀了名節!”
嬋衣這番話中帶著濃濃的厭惡,嘲諷,不屑,輕視,甚至是有些汙衊。
簡安傑耳朵裡聽到她這番話,心下如同炸了一道驚雷,她就這般厭惡他麼?連他的解釋都不聽,直接就定了他的罪名,從她進來就沒有給過自己一個好臉色,而剛剛那句話,更像是在用刀子割他心口的肉,每一個字都讓他生疼。
“我沒有!”他睜大眼睛看著嬋衣,俊美的臉上滿是委屈之色。
此時的簡安傑尚未弱冠,也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少年人,玉樹蘭芝的俊美容貌,謙謙有禮的世家公子之風,面上帶著的那抹濃濃委屈,就顯得有些讓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