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墜子垂在臉頰旁邊,顯出了幾分柔美。
蕭清給夏老夫人行過禮,夏老夫人笑著連連點頭,讓人盛了一碗銀耳羹給她吃。
蕭清眉眼帶笑的坐下,捧著碗邊吃邊跟嬋衣說話。
話題從“你們家的廚子手藝真不錯,我家裡的廚子手藝差的要命,一頓飯能做熟就不錯了”到“馬上近年關了,雲浮的好多小館子都關門了,最近我都找不到好吃的地方”然後又是“偏偏二哥跟爹爹又不肯換個廚子,每日吃飯簡直是辛苦”
絮絮叨叨的沒個頭尾,嬋衣卻心細的發現,蕭清有些心不在焉,難道是有事要與她商議?
她看了眼夏老夫人,就見夏老夫人正打量著蕭清,那個眼光,怎麼看怎麼像是……打量兒媳婦的目光?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掐死
吃完了銀耳羹,嬋衣拉著蕭清去了蘭馨院咬耳朵。
剛坐定,蕭清就神秘兮兮的對嬋衣道:“晚照,顧家出大事兒了!”
嬋衣原本拿出太后的賞賜給她看,忽然聽她這麼一嗓子,愣了愣,她今天剛從宮裡回來,寧國公夫人被四十杖棍打的皮開肉綻,對於顧家而言,也算的上是大事了。
蕭清左右看看,壓低聲音道:“我是偷偷聽我爹跟我二哥在書房裡頭說起,今兒皇上撤了寧國公中軍都督的軍印,還將軍印交給了我爹來管,這話剛落下來,太子轉身就把顧奕捅了,現在顧奕在東宮養傷,皇上狠狠的訓了太子跟楚少淵一頓,聽宮裡頭的小太監說,太子被皇上打了一頓,整張臉都是腫的。”
嬋衣駭了一跳,前一世的時候,這些可都是沒發生的事兒,中軍都督的帥印一直被寧國公握著,直到楚少淵從西北迴來,寧國公在楚少淵的勢頭之下,才不得不將帥印交出來,給了楚少淵的親近的廣寧王掌管,可這一世怎麼變成了蕭睿?
若是蕭睿來掌中軍都督的帥印,那就沒可能去西北了,如果蕭睿不去西北,楚少淵一個人在西北恐怕是困難重重!
她臉上不由的帶上了擔憂之色,“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蕭清輕聲道:“聽我二哥說,顧奕傷的太重了,可能活不了了,楚少淵跟太子在東宮裡頭守著顧奕,能不能熬過這幾天,全要看顧奕的運氣……我二哥今兒回來也是來換身衣裳的,他領的是燕雲衛的差事,再加上他目睹了全程,這幾日恐怕都沒功夫回來。”
嬋衣將手上的匣子放到了桌上頭,臉色凝重,“怎麼會這麼巧?”
蕭清搖了搖頭,“沒這麼簡單,我二哥說,顧奕是為了救楚少淵才會被傷了的,原本太子下手的物件是楚少淵,我二哥跟顧奕看太子出手太狠,怕傷了楚少淵,一人一邊的去擋,結果顧奕倒黴的撞了上去,太子的鋼刺可是用烏金打的,鋒利的很,只怕這回顧奕是凶多吉少了。”
嬋衣只聽得到她前面那句,太子下手的物件是楚少淵,心中瞬間瞭然,恐怕這事兒是衝著楚少淵來的,寧國公當真是好算計,只可惜功虧一簣!
她記得上一世的太子一直很謙遜溫和,從來不會跟楚少淵一爭長短,為何她重生之後,太子會變了一種性子?一個人不可能會有兩種面貌,肯定有一種是假的。
她想了想,抬手輕拉住蕭清的手,“清姐姐,有件事還請你幫我。”
蕭清忙擺手,“客氣什麼,有什麼事兒要我幫的?”
嬋衣道:“現在是申時,我還受著傷不好出門,一會兒你回去,幫我到謝府帶個話給我二哥,就說,讓他準備準備,家裡一切都安置好了。”
這是她跟夏明徹兩人約好的暗號,夏明徹聽到了這話,就會知道朝堂中的局勢有變動。
蕭清臉上帶了些紅暈,點了點頭。
嬋衣看著蕭清臉色飛起的紅霞,莫名了半天,只是腦子裡想著其他事情,將這點莫名壓了下去。
而此時的寧國公府卻是亂成了一團。
寧國公夫人常氏病怏怏的趴在暖榻上頭,受了杖刑的後背一片血肉模糊,她是生生的受了這重重的四十杖,後背幾乎要爛了去,她疼的滿頭是汗的任由大夫看診上藥。
在一旁侍疾的顧琳琳眼中盡是嫌惡,可嘴裡卻只能哀切的哭著:“母親,您忍一忍,大夫來給您看診了,您會好起來的……”
大夫看過診之後,輕輕的搖了搖頭,“夫人的病症太重了,恐怕好了以後要落下病根,眼下只能好好的養著,”邊說邊提筆寫了一個藥方子,“需要內服加外用,雙管齊下……”
常氏耳邊聽著顧琳琳的哭聲,忍不住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