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盯著他的眼神閃過一絲利刃般的寒光,他驚得立刻移開目光。
嬋衣收到他的眼色,沉吟道:“既然如此,不如安禮公子就去見一見,畢竟是你的父親……”心中雖然擔憂,卻還是覺得,既然誠伯候派人來了,那就不好不去。
簡安禮心亂如麻,小廝立在他面前,等著帶路。
他正打算答應,就見一個英俊的少年走過來,喊了聲“沈言”,那小廝急忙應聲,就聽少年道:“父親讓你請八爺,你這是請到了哪裡去了?”
眾人看向走過來的那個少年,只覺得他生的極好,長身玉立,丰神俊朗,身上帶著一股世家公子的貴族氣息。
嬋衣正對上少年的相貌,眼睛猛地一抽,居然是簡安傑!她前一世的夫君!
她的手指縮在袖子裡,緊緊的握成一個小拳頭,眉眼垂下來,遮住眼中濃濃恨意,她以為她能夠淡然的直面過去,可真的見到他,才發覺不能,前世的種種不停在腦海中上演,一幕幕的往昔直接定格在她臨死前,他冷漠絕情的一腳。
嬋衣身側坐著的夏明意察覺到她的反常,抬眼看了那個少年一眼,眉頭微鎖,手指輕輕握住嬋衣縮排袖中的拳頭,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姐姐的手這般冷,該捂個暖手爐才是。”
嬋衣冰冷的手被他溫熱的手掌包裹住,手指輕動,夏明意調整了一下握住的手,換成十指交|纏的方式,緊緊扣著她冰冷的手。
似乎是從他的手中感覺到了溫暖,她略顯蒼白的臉頰染上了一絲暖意。
夏明徹倒是有些吃驚,沒想到簡安傑也來了,他站起來抬手行禮道:“簡兄,你今日也來看武試?”
簡安傑點點頭,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怔在原地的簡安禮,把目光轉向夏明徹,略過嬋衣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嬋衣受傷的時候他離得尚遠,只看到女孩兒受了傷卻不哭不鬧的任由身邊的人上藥,心中覺得她很特別,明亮的眸子在看向她的時候,多了幾分好感。
夏明意察覺到簡安傑盯著嬋衣,微微側身將她擋住,隔絕開了他的視線,讓他眉頭忍不住皺起。
他轉過頭看著簡安禮,語氣卻不大好,“你既然回了雲浮,不知道回一趟家麼?父親等你許久了,你磨磨蹭蹭什麼?”
簡安禮抬眼看了自己的兄長一眼,眼睛裡閃過倔強,“誠伯候府的門檻太高,禮不過是一介草民,如何想進就能進。”
簡安傑眉目之中染上了冷意,“你這麼說還是家裡苛待你了?”
簡安禮不搭話,倒是讓旁邊的人都對簡安傑生出了反感,將自家的孩子放到大佛寺中十三年不聞不問,這樣還不算苛待麼?
得勝
“哎!你這個人怎麼做人家兄長的?”蕭沛忍不住斥問道,“哪裡有人家會把自己家孩子扔到外頭自生自滅的,你還好意思問這種話?養不起就不要生啊!”
蕭沛剛剛與簡安禮比過武,雖然簡安禮的故意認輸讓自己很不爽快,但出於武士之間惺惺相惜的緣故,他十分見不得簡安傑這樣處處逼人的態度。
這是什麼話?簡安傑怒氣衝衝的瞪他一眼,“這是我家的家事,與你何干?”
“你們這些世家子弟都喜歡這樣仗勢欺人麼?”蕭清冷冷的看著他。
大約是應了那句老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夏府棚子裡的人都不太喜歡簡安傑這般倨傲的貴族子弟,這份不喜歡便從細微之處體現了出來,蕭沛的責怪,蕭清的反問,嬋衣的漠視,而夏明意壓根就沒看過他一眼,就連夏明徹也僅僅是之前跟他打了個招呼就再不多言。
只剩下一個簡安禮,避開了他的眼神,“帶路吧。”
簡安傑憤然轉身,不再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向自家棚子。
誠伯候府的棚子裡放了好幾個燃放著上好的銀霜炭的炭盆,棚子四周還掛著垂簾,這個棚子雖是臨時搭建的,但卻處處透著股子舒適,就是與剛剛在夏家對面的棚子相比,也是不遑多讓的。
案几旁的太師椅上端坐著一個十分威嚴的男子,身上穿著紫色繡鳳凰花的錦袍,披著羽鶴大氅,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子尊貴。
“看見父親不知道行禮的麼?”簡安傑在一旁冷聲問道。
簡安禮抬手作揖,“見過侯爺。”
誠伯候簡楓楊臉上原本帶著的喜色被他這聲“侯爺”壓了下去,臉上微微帶了些惱怒。
“什麼侯爺?我是你父親!”
簡安禮聽到“父親”二字,看了看簡楓楊,頭低下去,“不知侯爺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