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知不知道城裡哪家店的菜好吃?”蕭清打破一車的安靜,歪著頭一副興味索然的樣子。
嬋衣回過神,看著蕭清英氣的側臉有些想笑,她自小也是在雲浮城長大的,不過才去了川貴一年,就用一副遠歸遊子的口氣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來雲浮城呢。
也不拆穿她,只拿著話來敷衍她。
“雲浮城若說權貴去的最多的酒樓,自然是聽濤閣,裡面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只要想吃,聽濤閣的掌櫃都能給弄來,若是說雲浮城中女眷最喜歡的,就非齊雲齋莫屬,齊雲齋的點心做的一絕,尤其是蓮子酥,杏仁乳酪,栗子糕,每日都是限量賣的……”
蕭清自然知道這些有名的鋪子,揮了揮手,打斷道:“你說的這些店我都知道,不過我最近又尋到好幾家小店,做的什錦素面,貓耳朵都非常好吃,”說著衝她擠眉弄眼,“晌午飯你陪我一同吃吧。”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她出門之前吩咐過門房,說自己是去昭武堂,所以可能會回來的晚些,讓大廚房按照份例上午膳就好,沒有特別的安排,若是在外頭用膳,倒也不是不行。
嬋衣抿嘴笑了,“蕭小姐不回府用膳麼?”
蕭清臉色瞬間一暗,爹爹不在昭武堂那必然就在家裡了,她今天出門之前沒去看過自家爹爹,回去要是被他知道了她在香澤大街跟鳳儀公主打架,怕要吃一頓好打,而且爹爹除了節日之外,從來不跟她在一個飯桌上吃飯的……
蕭清咧嘴一笑,“回家也是我一個人,就在外面吃得了。”
嬋衣見蕭清遲疑了一下,驀然想到,蕭老將軍的嫡妻是在蕭清五歲的時候過世的,此後蕭老將軍一直未曾續絃,蕭老將軍又是個正兒八經的武將,家裡通房妾室都沒一個的,也難怪蕭清會長成現在的性子。
心裡有些憐惜她,再開口時,語氣就寬和了許多:“蕭小姐剛剛說的店在哪兒?什錦麵都是哪幾樣?”
哎?怎麼忽然跳到了什錦麵上頭?
秘辛
蕭清抬眼見她隱隱帶著幾分溫柔的笑容,低落的心情也跟著好轉起來,“那家麵館在西市,我們進了城先去西市的福民大街,那裡有家糖炒花生很好吃,包兩包花生,再去迴風巷子稱一隻冰糖醬肘花,然後轉到剪子衚衕買點小魚乾,最後去麵館點碗素三鮮什錦麵……”
嬋衣只覺得自己腦門上出了一排細密的汗。
她竟然單單的從一條福民大街上,就能七繞八拐的數出這麼多吃食,想自己好歹也算是活了兩世了,都不知道這一路上有這麼多好吃的,平常見蕭老將軍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沒想到兒女一個兩個會是這樣活潑的性子。
“…如果能從東市帶兩瓶秦府酒肆的竹葉青就再妙不過了……”蕭清說著還咂咂嘴,彷彿在回味竹葉青的滋味。
嬋衣聽她說還要喝酒,嘴角險些抽筋,“我忽然想起府中還有事,恐怕今日不能陪蕭小姐吃午飯了,蕭小姐一個人慢慢自斟自飲吧。”
開玩笑,她可不想跟一個酒鬼乘一輛車。
蕭清一聽她不跟自己吃飯了,急忙叫嚷道:“哎,別這麼不仗義啊,你都答應了的,怎麼好反悔?”
仗義?她活了兩世恐怕都跟這個詞兒扯不上多大關係吧。
嬋衣索性閉上眼睛不看她,聽著車輪碾壓著積雪發出的厚重聲音。
“好吧好吧,跟你吃飯我不喝酒就是了。”
蕭清眉毛苦哈哈的皺起,見嬋衣睜開眼睛,無可奈何的看著自己,蕭清嘴角揚起,拉起嬋衣的手,呵呵笑道:“你跟我見過的那些閨秀真有些不一樣。”
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說自己膽子很大麼?
“…你不知道,那些嬌滴滴的小姐們,平日裡一個個端著副高高在上架子,遇見一點小事,就只會哭爹喊娘,煩都要煩死了,尤其是那個瘋婆子,從小就跟我不對付……”
瘋婆子?嬋衣詫異的看著她,她解釋道:“瘋婆子鳳儀嘛……”
嬋衣嘴角一抽,敢把尊貴的嫡公主稱作瘋婆子的她也沒有正常到哪裡去吧…
“我爹在我八歲那年送我進宮做她的伴讀,她卻總喜歡找我麻煩……她剛學騎馬的那會,我實在忍不了她的欺辱,就偷偷往她的馬料裡放了巴豆,她一騎那馬,那馬就直犯抽抽,把她嚇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噁心死人了……”
“太傅誇了我句天資聰穎孺子可教,她就酸的整天對著我沒個笑,還往我吃食裡放胡椒麵兒,我第二天就捉了毛蟲放到她隨身的錦袋裡,把她嚇得在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