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慌慌張張的進來稟告,說顏姨娘小產了,想求老太太請陳御醫來瞧瞧。
老太太在佛堂唸經,明令禁止任何人來打擾。
下人們轉而求到了嬋衣身前,嬋衣放下手中的絲線,趿拉上繡鞋往出走,邊走邊道:“既然是小產,那將穩婆也請來,拿了府裡的牌子去請陳御醫,如果陳御醫來不了,就去日升客棧請安禮公子來診脈。”
下人們得了吩咐忙各自去了。
剛走到西楓苑門口,就聽到顏姨娘淒厲的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叫的人心裡發毛。
嬋衣嘴角上揚,上一世母親去的時候,身子虛的連一聲“晚晚”都喊的吃力,這一世她只是往顏姨娘飯食裡下了推遲月事的藥,就嚇得她嚎叫的好似殺豬一般,看來她還是太心軟了。
嬋衣走進正屋,見小丫鬟端了一盆的沾染了血跡的水出來,她瞥了一眼,這種藥用的時候會讓人噁心反胃嘔吐不止,停了以後,堆積好幾個月的月事一齊發放出來,看上去確實有些像小產,怪不得丫鬟們這般緊張。
屋子裡有股子難聞的血腥氣,嬋衣坐在外室的堂椅上,手中端著丫鬟敬的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耐心的在等大夫,她如果沒猜錯的話,陳御醫今天不會來,一會來的必然是簡安禮,她的手指輕輕撫摸過茶盞上描畫的纏枝牡丹的花瓣,陳御醫的手上也不乾淨,否則母親怎麼會病了那麼久,顏姨娘又如何得知幾味隱秘的藥材能夠致人死地的呢?
顏姨娘一會喊:“好疼啊!我的孩子!”,一會罵丫鬟婆子,“……你們都是死的麼?還不趕緊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