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拉過嬋衣,看著眼前一身清麗的女孩兒,心中也忍不住喜愛,從袖子裡摸出一串珍珠手釧來給她,“珍珠養人,保管將我們老夫人的心頭肉越養越水靈!”
嬋衣羞怯的低下頭。
王氏又從腰間掏出一隻錦囊給了嫻衣,“嫻姐兒也是個好孩子。”
嫻衣捏著錦囊道過謝,心中卻越發不滿起來。
她知道自己是庶女,比不得嫡姐,但這樣明面兒上的功夫都沒人願意做了。
嬋衣又分別跟屋子裡頭的其他幾個長輩行了禮,“晚晚給三舅母請安,給五舅母請安。”
三舅母周氏笑著將她拉起來,“好久不見晚晚了,像個大姑娘了。”
五舅母閔氏道:“聽二姑奶奶說,夏府的中饋是你在管,小小年紀,可真不簡單。”
嬋衣忙謙遜了幾句。
謝氏看閔氏身子似乎有些不爽利,道了句:“五嫂這是身子不爽快麼?”
閔氏紅著臉頰不好意思的垂了頭。
謝氏疑惑的看了看謝老夫人,就見謝老夫人笑著點頭,她心裡也喜悅了起來,去拉著閔氏坐下,小聲道,“謝天謝地,這是五哥的頭一胎,你可得小心些,幾個月了?”
閔氏臉上飛上羞紅,“馬上就四個月了,老爺說要多走動,否則不容易生產。”
謝氏點點頭,“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你也得多注意,今兒這樣的場面,你得仔細著些。”
謝老夫人指著謝氏笑道:“你們看看她,比我還要囉嗦,這要是讓硯寧見了,又得嘮叨了,說女人家就是頭髮長見識短,硯寧還能引經據典的從醫書裡頭找到出處,給你說出一大堆道理來。”
王氏笑道:“姑奶奶也是關心,都說是姑舅親,打斷骨頭連著筋,可不就這樣麼。”
幾人閒聊了一陣,就聽丫鬟道:“老夫人,寧國公夫人和安北候夫人到了。”
忙迎了出去,寧國公夫人和安北候夫人一前一後進了來,身邊都各牽著一個嬌俏的女孩兒。
寧國公夫人給謝老夫人行了禮,嘴裡道:“老夫人可是越來越精神了。”
安北候夫人更是笑盈盈的,“今兒老夫人的壽辰,我們可要多喝幾杯才是。”
大人們說著話,幾個女孩兒就在下頭眼神滴溜溜的轉著。
嬋衣瞄了一眼安北候夫人身邊的女孩兒,安北候府的嫡次女——衛斕月。
女孩兒在長輩面前倒是一副乖巧的模樣,她可知道這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而寧國公夫人身邊的那個女孩兒,是寧國公唯一的嫡女——顧曼曼。
若說前一世印象裡頭最深的一個女子,莫非她了,她表面看著溫和無比,可內裡卻十分惡毒。
前一世聽旁人說起過雲浮城中的軼事,裡頭就有這個女子的傳奇。
此時,謝霜雲蹬蹬蹬的跑進來,跟謝老夫人行了禮,又看見謝氏,笑著鬧她:“姑母可是好久沒來了呢。”
謝氏親暱的摸摸她的頭髮,“我們霜姐兒又高了,越來越漂亮了。”
謝霜雲嘻嘻一笑,伸手拉過嬋衣,對謝老夫人道:“祖母,我園子裡頭的紅梅開花兒了,我領著幾個妹妹去賞梅吧,正好現在沒事兒。”
謝老夫人看屋子裡的幾個孩子都拘謹,笑道,“都去園子裡頭賞花兒去吧!今兒你爹可是請了你喜歡的德盛班來唱堂會的,你們玩歸玩,別耽誤了聽戲!”
謝霜雲道:“您放心吧,我們看一會梅花就回來。”
幾個女孩兒起身行了禮跟著謝霜雲一起出去了。
謝霜雲走出正廳,拉著嬋衣和朱瑿邊走邊說話,也不看後頭的人跟上了沒有。
嫻衣沒精神的跟在後頭,只覺得外頭的天氣能凍死人,一臉的不痛快。
衛斕月跟顧曼曼對視一眼,笑著跟上去。
顧曼曼道:“霜雲姐姐等等我們。”
謝霜雲不耐煩道:“你們倆跟著過來做什麼?”
顧曼曼用那雙大大的鹿眼盯著她,委屈道:“霜雲姐姐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可是不歡迎我們來你家裡麼?”
衛斕月在一旁幫腔:“曼曼妹妹莫哭,既然霜雲姐姐不願我們一同去,我們就回屋子吧,別沒得惹人嫌棄。”
謝霜雲若是真讓她們倆回去了,謝老夫人一定會數落她。
嬋衣忙開口打圓場,“兩位姐姐莫惱,我表姐心直口快慣了,她是怕外頭冷,回頭把你們凍著就不好了,既然出來了,哪有不賞了花就回去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