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嫻衣回過神來,身子卻有些發抖,她不自覺的看了夏老夫人一眼,被夏老夫人眼中的凌厲之色嚇了一跳,嘴裡甕聲甕氣,“孫,孫女,不知。”
夏老夫人剜了她一眼,“還不過來,在這裡待著做什麼?”
一點也沒眼力見,夏老夫人一想到顏姨娘那個賤婦,就對夏嫻衣也沒什麼好臉色。
夏嫻衣急急忙忙的過去要攙扶夏老夫人,被夏老夫人躲開。
她心中的那股子不甘又翻騰而起。
夏嬋衣!下次一定要你好看!
……
嬋衣是被一陣刺鼻的氣味嗆醒的,映入眼簾的是蕭清那張擔憂的臉。
她手軟腳軟的想要坐起來,被蕭清制止住。
一隻大手撫上額頭,溫熱的熟悉的味道衝進鼻腔,嬋衣一愣,扭頭去看。
少年昳麗的容貌上沾染了關切,身上帶了一股淡淡的酒氣,眼角下的硃砂痣顯得有些黯淡。
她眨了眨眼,伸出手去碰了碰他眼角下的硃砂痣,被他一把按住。
“晚晚,你感覺怎麼樣?還難受麼?”
嬋衣搖了搖頭,想把手縮回來,就見少年嘴角一彎,將她的手輕輕的放回被子中。
“你……”她開口,這才發覺聲音有些沙啞。
楚少淵從桌案上端了杯熱水給她,蕭清將她扶起來,一點一點的餵給她喝。
喝完一杯,她才感覺好一些,清了清嗓子,她問道:“不是說你喝醉了麼?”
他輕輕笑了一下,“是喝醉了,才在這裡休息。”
嬋衣轉頭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她記得的,這裡是三舅舅的院子,用來接待他,是顯示親近麼?
她忽然想到自己醒之前,是睡在離這裡有段距離的,專供女眷休息的屋子,而且她分明看到那個男子慢條斯理的在脫衣服,怎麼一睜開眼,就換了個樣子?
蕭清見她疑惑,輕聲道:“我一直沒走,在屋子外頭守著,怕再有什麼事情,果不其然,沒過一會兒,你這個屋子就一個人也沒了,我原本想進來照顧你的,可我看到顧曼曼鬼鬼祟祟的跟一個男子交頭接耳,我連忙進了屋子,沒想到隨後那男子就進了屋子,我怕你出意外,就先把你弄暈了,然後打算將計就計,沒想到這個傢伙早派了人等著了。”
蕭清口中的這個傢伙,是楚少淵?
嬋衣疑惑的看著他,“你怎麼會知道,她們要動手?”
楚少淵又倒了一杯熱水,親手餵給她喝,“猜的,前頭顧奕跟衛治兩個人灌我酒,四弟也跟在一邊起鬨,我察覺酒不對勁,就裝醉,讓身邊的侍衛藉著送我去廂房醒酒的功夫,去你這邊看看你有沒有不妥。”
淡淡的話將他心中的殺意掩蓋下去,他不敢想,若是他沒有多此一舉,或者蕭清沒有察覺,等待晚照的將會是什麼。
嬋衣喝了半杯,喝不下去了,搖搖頭,他將杯子收回來,一口飲盡杯中剩餘的水,把杯子放到桌子上。
嬋衣輕輕揉了揉頭,發覺沒有剛開始那樣暈了,她起身趿鞋,被他按在床上。
“你再歇一會,母親那邊我已經吩咐人去通知了,她們知道你沒事了,現在都在雲水軒看戲呢。”
她抬頭看著楚少淵,看到那雙瑰麗的眼睛裡面暗潮湧動,裡面的情意幾乎要吞沒自己,心裡慌亂的直跳。
梳髮
“咕嚕嚕”的一聲輕響,打斷了嬋衣的思路,她眨了眨眼睛,扭頭去看聲音的來源處。
蕭清揉了揉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眼前暗潮洶湧的兩個人:“我沒吃飽,你們在這兒待會,我去找點吃的。”
說完,她就風風火火的起身出門了。
留下嬋衣的半句,“讓丫鬟送些菜餚過來就……行了。”在後頭飄蕩。
楚少淵輕柔的問道:“晚晚是不是也沒吃飽?三舅母說幫你準備了松菇滑蛋羹,現在想吃麼?”
嬋衣狐疑的看著他,怎麼覺得他的口氣越來越像是將自己當成了三歲大的娃娃來哄?
他見她一瞬不瞬的望著自己,眼波流轉間是盈盈水色,讓他臉上莫名的燙了起來。
花瓣一般的嘴唇湊上去啄吻了一下她的臉頰,輕聲哄道:“我讓下人端上來,你多少吃一些,不然一會該餓了。”
嬋衣捂著被他輕吻過的臉,這個混蛋,只要周圍沒人,他就一定會做出這樣逾越的行為。
楚少淵忍不住笑了,她現在這個樣子實在讓他心癢難耐。
她怒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