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了負責運貨的犯罪嫌疑人,而收貨人提前收到訊息潛逃往武漢,至今仍在緝拿中。邢姐現在在賣的,很有可能就是倒過幾次手的這批貨,她的供貨人小高,已經被帶去警局協助調查了。
宋書明也趕了過去,他對舊衣走私的逃犯興趣寥寥,倒三番五次追問小高和邢姐之間的交易。小高不知他身份,生怕賣給邢姐的貨出了問題惹了官司,對宋書明的問題諱莫如深,並不十分配合。
後來才知宋書明是為了邢姐那計程車司機老公的離奇車禍案子來的,眉頭一鬆,整個人都懶散下來:“警官,你早說嘛。問邢姐是吧?我就知道她老公不是車禍死的!是不是被人殺了啊?”
宋書明冷冷看他一眼,語氣凌冽:“問你什麼答什麼,沒讓你提問題!”
小高嘻嘻笑一聲,靠在椅背上,說:“警官,不瞞你說,我和邢姐老邢關係頂好,從來沒生過口角是非,都是苦日子過過來的窮人家孩子,說到底,彼此能理解啊。但邢姐這人,真的不厚道。她從我手裡拿貨已經很便宜了,偏生她還不滿足,非要去光谷廣場上那幾個衣物捐贈箱裡偷衣服出來賣。捐贈箱啊,人家有錢人搞慈善的嘛,她都不放過。”
“喏,我知道的,兩個月前她去拿衣服的時候,被一個來捐衣服的富太太撞見了,兩個人大吵一架,還差點動手。我可是聽邢姐親口說過,人家說了,要搞死她。”
這麼一件事,前期調查的時候卻沒有聽邢姐提起過。寶剛託同事趕緊去問她,她卻振振有詞:“我同別人的口角,跟我老公有什麼關係?他車禍死的誒。”又一臉狐疑盯著同事:“你們是不是想脫罪?我警告你們,該坐牢的坐牢,該賠償的賠償,一個子兒也沒得少。”
好說歹說,她才支支吾吾承認了。去慈善箱偷衣服,這事到底不光彩,她次次去都是和司機老公兩人,趁著夜色凌晨去,快手快腳將衣服放進計程車,再回家慢慢挑揀。
他們幹這缺德事也有十多次了,一直也沒出什麼事,膽子也越來越大,哪知道這一次,剛巧還就遇到了一個來捐衣服的中年婦人,撞見他們用手電筒,照著捐贈箱那個捐贈洞,又拿晾衣服的大勾子,一件一件往外勾衣服。
人家見到他們幹這缺德事,哪裡能放過,立時大聲叫嚷出來。邢姐脾氣上來,絲毫不怵,先是與那女人對罵,罵的是氣吞山河蕩氣迴腸,直罵的人家掏出手機說要報警。
她這才覺得大事不妙,一巴掌把人家手機打落在地上,轉身拉著老邢就上了停在邊上的計程車,關門那陣還聽到那位婦人不絕於耳的詛咒叫罵聲,隱約夾雜著幾句“出車禍”“全家死”之類。
作者有話要說:
先生的感冒快好了,我卻今天加重了。正式出現頭暈眼花流鼻涕喉嚨痛等典型症狀。。。
本來聖誕安排了好多活動給我女兒,還打算帶她去頤堤港看小城堡,這下泡湯啦。
第33章 皮衣
這事過去良久,邢姐本已漸漸忘卻。此番被問到又逐漸回憶起當日種種,尤記得當日被罵”出車禍全家死”,立時吹鼻子瞪眼,站起來怒氣衝衝道:“都怪賤人烏鴉嘴。”
宋書明憂心忡忡問林愫:“是不是真的有你們同道中人烏鴉嘴,能夠隔空詛咒啊?”他後背一個顫慄,與林愫相處久了越發覺得這個世界未知的因素太多,但想到有人也許靠著一張嘴就能取人性命,還是覺得駭人至極,半點安全感也無。
林愫苦笑一聲:“邢姐信口胡說,你也跟著發癲不成?除非和邢姐吵架的大姐是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否則哪有開口罵人就能把魂魄勾去的?”
宋書明開車帶著林愫去了光谷廣場。那幾個衣物捐贈箱做成明黃雪地靴的樣子,十分顯眼,兩人詢問了經常來收衣服的志願者,很快就打聽到那晚與邢姐吵架的是誰。
那大姐姓孫,是海寧皮革城裡一位商鋪老闆娘,早年在浙江做生意,後來跟著丈夫搬到了武漢,家裡幾千萬的生意,好幾間鋪子,一兒一女,為人樂善好施,幾個志願者提起她來,都交口稱讚。
那晚孫老闆娘與邢姐吵完架之後,很是生氣,第二日專門找到他們志願者這裡,要求他們重新修整捐贈箱,杜絕偷盜衣物的可能性。
有志願者面露難色說出經費問題,孫老闆娘一拍胸脯,大手一揮,說整改費用由她負責。志願者們這才層層上報,正等著協會批覆整改方案,好改良捐贈箱。
也是恰好因為這件插曲,宋書明和林愫問到志願者,他們即刻就知道那晚與邢姐發生口舌的就是這孫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