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座位入坐了好幾位看起來十分普通的觀眾,宋書明只望一眼,就知道這是隨同保護的便衣警察。
看來,領導就快要入座了,東朗必定也快來了。
宋書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目不轉睛盯著主席臺。
果然,十幾分鍾之後,後臺的方向走來數位西裝革履的領導,被隨從和秘書圍在中間,眾星捧月似的緩步向前,身前身後還有跟拍的攝像和攝影師,鎂光燈一直閃爍不停。
一行人走到主席臺前,依次就座。前排靠左的有一位,白髮蒼蒼卻精神矍鑠,和身邊坐著的同伴言笑晏晏,極為精明的樣子。宋書明眯起眼睛,那老人膚色偏黑,狹長的一雙丹鳳眼,仔細看來,倒真的與林愫有些相像。
東朗!這是東朗。
宋書明輕呼一口氣,幸好將林愫攔在場外,不然以她冰雪聰明,難保會不會生出些別的心思來。
就在此時,場內燈光突然一暗,一束追光打向舞臺正中的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看起來,是儀式要開始了。
宋書明握緊拳頭,目光如梭,緊緊盯著東朗。東朗的目光卻落在主席臺上,面上掛著和善又有禮的微笑,時不時點點頭。
許是領導時間緊張,司儀沒說兩句就請上了幾位領導站成一排握著紅綢,鑼鼓聲響,領導們握著銅剪刀,咔嚓一聲將紅綢剪斷,再交給旁邊站著的禮賓小姐帶下去。
兩位司儀插科打諢說幾句吉祥話,逗得底下就座的領導哈哈大笑。司儀話鋒一轉,開始介紹起即將登臺表演的明星。
宋書明心頭一緊,沒有時間了!三首歌聲響起,就是老林動手的時機。他必須要趕在老林動手之前先行動手。
宋書明微微側身,從座位邊緣往外溜到走道中央。
恰在此時,衛帥登場。衛帥是唱跳偶像,十分追求舞臺效果,燈光煙霧都有配備。此刻會展中心的內場如演唱會開場一樣黑暗,只有追光打向舞臺正中擺好姿勢衛帥和伴舞。
宋書明貓下身子,沿著走道往前彎著腰走。離主席臺還有一排座位的距離,果然被坐在邊上的便衣警察攔了下來。
宋書明絲毫不怵,到底曾在警隊工作多年,此時通身氣度擺出來,裝模作樣拉開衣襟秀了秀自己的那並不存在的證件,趁著黑暗立刻掩起,語氣低沉端莊,詐那便衣說:“老張在哪裡?”
那便衣一時竟真的被宋書明誆住,下意識一愣,搖頭說:“這會兒沒見。”
宋書明立刻一揮手,毫不猶豫說:“那我自己去找他。”抬腳便朝主席臺的方向走去,步伐篤定不急不慢,通身氣度竟真的像極了便衣警察。
他心跳如擂鼓般,額頭一層層冷汗順著高挺的鼻樑往下,緊張得彷彿下一秒就會昏倒似的,卻仍篤定往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邁到第五步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等下!”
不過數秒,那便衣到底還是回過神來,覺出事出有異,開口喊住宋書明。宋書明此刻哪裡還敢停下,聽到聲音拔腳邊跑,玩命向東朗所坐的椅子衝去!
四周立刻一片混亂,舞臺上衛帥表演未停,滿場迴盪著衛帥震耳欲聾的rap聲音,宋書明分明感覺到四五條人影朝自己撲來,心中絕望,只能拼盡全力朝東朗撲去。
他已跑到主席臺最靠邊的一把椅子旁邊,卻離東朗還有四五把椅子的距離!
離他最近的便衣,卻已然已經追上,自後背如獵鷹一樣,砰地一聲將宋書明砸倒在地。
宋書明咬牙回身,長腿死死扭住那人上身,手臂卻往離得最近的那把椅子上摸去。
龍首!老林告訴他們三人,他在雕刻太師椅的時候,將太師椅的扶手,特意雕刻成龍首的模樣,而龍首中含著的那一枚龍珠,正是一把薄如蟬翼的桃木劍柄。
他只要拔出桃木劍,手中就有了武器!
宋書明腿下力道不松,雙臂伸直如溺水的人一樣,指尖竟真的觸到了太師椅上的龍首。宋書明精神大振,腿上力道洩盡腰上使出巧勁一翻,出其不意,竟從身後鉗制他的人逃出來。宋書明縱身一撲,握住龍口中含著的那顆明珠,狠命往下一掰。
卻,什麼都沒有。
那顆明珠,分明就只是一顆紅木雕成的明珠而已,壓根就沒有任何一柄“薄如蟬翼的桃木劍”鑲嵌在其中。
就在這一秒中,四五位便衣如天降神兵,將宋書明狠狠壓在地上,照著他後腦狠狠一砸。
宋書明眼冒金星,恍惚中聽到衛帥仍在臺上唱,那歌詞寫的極為應景:“是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