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天,柳絮和韓東都沒見面。他只給招待所前臺打了電話,服務員喊了她接的,就說了一句:離婚報告已經打上去了,等吧。
速度可夠快的。柳絮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難過、失落、惱恨、又有種即將要解脫的感覺。等著吧,等著離婚報告被批准了,就辦手續,而後回到G市,再也不回來了。
沒地方去,也沒心情出去溜達,就窩在招待所睡大覺,似乎要把這些年缺的覺都補回來。正睡得迷糊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柳絮回了回神,就去開門了。卻見是宋美麗,她一臉焦急的說:“柳絮,你知不知道,家裡出事了?”
“啊?出什麼事了?”柳絮徹底清醒了,宋美麗則說:“我聽志國說,韓東奶奶病危了。家裡來了電話,說老人家不行了!”
柳絮好似被人當頭打了一棍子,腦袋嗡的一下,整個人都不好了,待她緩了緩,回過神來,才急急的問:“韓東呢?”
“韓東請了假,現在應該準備回老家了。”
“嫂子,你幫我去找韓東,讓他等一下我,我,我跟他一起回去!”柳絮原本就打算,這次就算是離婚,也要回去看看奶奶和婆婆的,就當是告別了,可沒想到,會突然傳來這樣的噩耗。
“好,好,我這就去。你趕緊收拾一下東西。”宋美麗就趕緊出去了,柳絮還穿著睡衣呢,她急忙換掉,手忙腳亂的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拽著行李箱就跑了出去。
來到部隊門口,她不能進去,就在外面等著。大概十幾分鍾之後,一輛軍綠色的吉普車疾駛出來。她遠遠看到,韓東坐在副駕駛座上,開車的人是一個小戰士。
車子從她身邊疾駛而過,看來韓東沒有要她一起回去的打算。
第二百二十八章奶奶病危
柳絮正惱火的時候,車子停下,而後向後倒。她急忙走過去,開啟車門,小戰士下來幫她把行李箱放車裡,柳絮道謝後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坐在後面座位上。
車子再次啟動,一刻不停的開到了火車站。韓東讓那小戰士回去了,而後把東西交給柳絮看管,他去售票口買了兩張臥鋪票。
此刻,他們歸心似箭,可惜,火車是下午三點的,而現在才一點多。路途遙遠,希望奶奶撐住,等著他們回去。
縣城的車站很小,也很破舊,大廳裡有兩排凳子,沒坐滿,可韓東卻站在那裡,眼睛一個勁的盯著手腕上的表,此刻的等待,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柳絮陪著他站了一會兒,最終忍不住走過去拽住他胳膊,指了指身後的凳子,“時間還早呢,坐下等吧。”
韓東轉頭望向了一臉擔憂的柳絮,最終和她一起坐下。在煎熬中,終於等到了進站。隨著人潮上了火車。
兩天兩夜的火車,帶著疲憊和擔憂的兩人總算到家了。巷子口,左鄰右舍的圍在一堆聊天,看到他們回來,紛紛問候:
“韓東和柳絮回來了啊!”
“柳醫生啊,這都幾年不見你了,聽說你去了大城市當醫生去了啊。”
“這我因為你奶奶回來的吧?趕緊回去看看吧。”
柳絮和韓東跟大家打了招呼後,也加快腳步進了自己家院子。進去後,看到母親正在院子裡洗衣服。
“娘!”韓東喊了一聲,孫曉娟轉頭,看到韓東和柳絮一起回來又驚又喜,最後喜極而泣,“你們回來了啊,真好,一起回來真好。”
“娘。”柳絮的呼喊中帶著歉意和內疚。三年了,她也沒有回來過,為了工作,她忽略掉太多人和事。
“奶奶怎麼樣了?”韓東問。
孫曉娟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嘆了口氣說:“已經三天不吃不喝了,人也糊糊塗塗的,誰也不認識了。”
說著一家三口也進了屋子。
奶奶躺在炕上,蓋著一條花被子。眼睛閉著,面色安詳。就像是睡著了一樣。韓東走過去,握住了奶奶乾枯的手,在奶奶耳邊喊著:“奶奶,我回來了。我是小東啊。”
柳絮的思緒是混亂的,全都是她重生到哦這家裡的一幕幕。剛來時候的艱難生活,可一家人依舊過得溫馨和充滿了親情之愛。奶奶喜歡坐在院子裡曬太陽,一臉慈祥的笑容。可現在,她老人家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隨時會離去。
柳絮走過去,握住了奶奶另外一隻手,也把了一下脈。奶奶的脈象已是絕脈……隨時可能會撒手人寰。
這個時候,韓東伯伯和叔叔來了。看到韓東和柳絮回來,倍感意外。最主要是柳絮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