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沒笑,他嚴肅地說,“那你小心一點兒,保持聯絡,槍我替你擦好了”。
邵樂沒有回答,笑著用拳頭輕輕捶了一下他厚實的胸膛,兄弟之情不言自表。
在隔壁房間,邵樂拿著自己相中的烏鴉手槍,檢查了一下以後,把彈匣裝進去,又拿了兩個彈匣裝在褲兜裡,約定了一下兩人的通訊暗語和應急方案後,邵樂出去了。
在後巷的角落,託尼拎著一個面口袋,有些吃力的揹著,手裡還拎著一個紙袋,裡面裝著幾件衣服,臉上還帶著淚珠。
“誰欺負你了?”邵樂從後門出來以後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隨即怒氣值瞬間爆棚,昨晚上壓住的火騰地燒起來,他迫切需要發洩,他要殺人!
“沒有,”帕克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淚,“我跟廚房裡的人聊了會兒天,他們很友善,廚師長特意從倉庫裡拿了好些好吃的,一個大媽還給我和妹妹找了幾件衣服,我好久沒碰過這樣的好人了。”
“走吧,帶我去看看船,”邵樂理解地摟了摟他的肩膀,“要是還行,你和妹妹就可以搬進去了。”
“好的,先生,”儘管拿著東西有點兒吃力,但是帕克的心情很開心。
“我來吧,”走了幾步,邵樂看他落後了,就把面口袋拎在手裡,少說二三十斤的份量讓他心裡也一暖。
這就是錦江酒店,這裡的很多人都是全世界最缺乏愛和關懷的人,可是他們並沒有因此就怨恨這個世界,而是把他們的愛和關懷用他們的方式送給那些他們認為值得享有這些的人。
“對了,帕克,你會做跟麵粉有關的食物嗎?”邵樂心中一動,他想到一個不算成熟的計劃,如果——
帕克想了一下,“我不是很清楚,皮塔餅算嗎?”
“當然算,從哪兒學的?”邵樂暗叫有門兒。
“一個阿拉伯人以前在港口的路邊攤做過,我經常在那兒——”帕克說到這兒有點兒難堪,但是他還是繼續說下去,“當小偷,有時候偷遊客的錢包,有時候偷一點兒吃的,但是他對我很好,說我很像他在伊拉克的侄子,經常給我吃的,有時間我就會幫他打打下手……”
“後來呢?”邵樂問。
“後來他就被抓走了,非法移民,”託尼惋惜地說,“其實這裡很多,只不過他一直拒絕交保護費,那是個固執的老頭兒。”
“我可以出些錢,讓你在港口那裡開個路邊攤,”邵樂指著遠處已經看得見的港口,那裡像白色森林一樣的漁船還聚集在那裡,偶爾有那麼幾艘來來往往,“就在那條街上。”
帕克隨著邵樂的手看過去,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張老闆,你是要——殺掉誰嗎?”
“哦?你怎麼知道?”邵樂不意外他能想到,只是就這樣道破他的心思,有點兒不像是一個長年在街頭打混的人應該有的精明。
“你的路線很少離開老港口,總是在那附近轉悠,揹包客很少會這樣,他們大都簡單逛一逛就去別的地方了,”帕克說,“還有你明知道很危險,還總是想辦法跟俄羅斯人混在一起,所以你應該是要幹掉他們中的一個吧?”
“哦?那你猜會是誰呢?”邵樂笑問。
“肯定不是酒館裡的人,”帕克搖頭,“他們是很兇,但是不值得你花這麼多功夫,是港口裡外貿公司的老闆麼?有一個胖子,酒館裡的人都要聽他的,喜歡喝酒,喜歡玩兒女人,但是最近不知怎麼很少出來,就是出來也都直接去港口酒店,但是不管他什麼時候出來,都一定要經過港口的路邊攤,那裡是通往酒店的必經之路,其他道路都太窄,很容易堵車。”
“喲?”邵樂有點兒對他刮目相看,這小子一點兒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沒用,還是挺有天份的。
“差不多是這樣,”邵樂點頭,“我需要一個哨兵,放哨的哨兵,在那裡等著,當我認為時機到了的時候,我打算讓你做些事,你願意幫我嗎?”
“願意,先生,”帕克對此倒是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只要不是殺人,我可以做。”
“怎麼你很怕殺人嗎?”邵樂對他的合作有所預料,吉普賽人常年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為了生存,他們對於法律的敬畏有限的很。
“倒也不是,先生,我沒殺過人,所以很可能會壞事。”
“呵呵,放心,不是要你去殺人,只是放哨,剩下的由我來做。”
“好的,先生,我會做的很漂亮的,瞧!那是今天我們要看的第一艘船!”
“哦,天哪——它可真破,這個不要,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