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看得到我們,請相信我們沒有惡意,如果你需要幫助我們可以現在——在這兒——好好談談!”
林子裡迴盪著她好聽的聲音,跟唐比起來,她的俄語發音要標準的多。
又等了一分多鐘後,就在所有人都失望地互看,打算打道回府的時候。
一個人影在陽光蒸發積雪的霧氣中,從林間隱隱出現,在霧氣中扭曲變化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西蒙!”
唐歡叫著朝這個人影跑去。
邵樂揉了揉這個無憂無慮的“年輕人”的腦袋,微笑著來到木屋前。
“這就是我的姑姑,”唐驕傲地拽著女人有些粗糙的手過來。
“你好,我是娜塔莎伊凡諾夫娜。”她伸出右手。
邵樂跟她握了一下,入手沒有普通女人溫軟的手感,繭子像粗礪的石子一樣颳著他的手掌。
“你的隊友是不是這個人?”娜塔莎從懷裡掏出一部手機,滑開螢幕,遞給邵樂。
邵樂拿過來一看,照片上十幾個人手裡拿著ak步槍,押著一個穿迷彩服的人朝山下走,距離有些遠,所以拍的不是很清楚,不過隱隱約約可以看出來那是個亞洲人的臉,還揹著一個超大號兒揹包,無論是重量還是體積似乎都不是這些拿槍的人願意負擔的——
“是他,”邵樂把手機還給她,“我的助手帶著三分之二的裝備,那個大背囊是我在聖彼得堡專門挑的。”
“我的人在巡邏的時候發現的,”娜塔莎說,“他用望遠鏡觀察的時候,發現你的助手——披著降落傘吊在林子裡的一棵松樹上,正要趕去的時候,這些人來了,他們帶走了他。”
“在什麼地方?”
“在這兒往北十公里左右的一個山谷,”娜塔莎回答,“那裡是他們的永久營地,長期駐守著很多人。”
“多少人?”邵樂心裡覺得有點兒不妙。
“一百二十五人,”娜塔莎說,“前幾天又來了一支運輸隊,好像貨物很重要,他們擴大了警戒線,所以我們還沒有搞清楚具體的人數。”
“五十個人,”邵樂覺得已經不能再糟了,“至少我的情報顯示是五十個人。”
“那樣的化,那兒至少有一百七十五人,”娜塔莎算完連自己都搖了搖頭,“他們很危險,利瓦爾老爹就是在放羊的時候碰巧跟他們的運輸隊碰上,他們好像不想讓外人看到他們運的是什麼,所幸老爹反應夠快,離得老遠就扔下羊群滑到溝裡跑了,僥倖逃命。”
“你們跟他們的關係怎麼樣?”邵樂聽到人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打算著怎麼想辦法撤退了,無線電在大雷身上,可就算通訊沒有問題,奧廖爾也很難指望,他就像那些視人命為數字的指揮官一樣,沒有完成任務,他是不會伸出援手的,說話算話神馬的也是視時間、環境而定的。
“不算好,”娜塔莎有些沉重的說,“兩年多前,有十幾個人來這兒。一開始他們還會用美元跟我們購買一些食物,可後來人數越來越多,不時有搶劫的現象發生,到後來他們開始頻繁進村搗亂,強女幹、殺人,我們不得已組織了游擊隊保護自己,這才讓他們有所顧忌,可是無論裝備還是人數,還有訓練水平,他們都比我們強很多,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們也只是勉強自保。”
“應該說他們根本沒把你們當成威脅,”邵樂直白的說,“如果他們認為你們成了需要解決的目標,你們村子早被蕩平了。”
沒有人喜歡被小看,娜塔莎和其他幾個坐在旁邊懂些俄語的人臉上都露出有些不悅的表情,但是邵樂說的也是實情,所以沒有反駁的聲音出現。
幾個人坐在木屋裡,一時有些難堪的沉默。
“能不能請你們出個人當一下向導,我想去那些車臣人的營地看一看。”邵樂突然問道。
他還是覺得應該親自去看一看,如果有可能,他當然也願意把大雷救出來,當然,是在不傷及自己的性命的前提下。
同樣的樹林,同樣的積雪,高加索地區的冬天就好像永不會改變的油畫,雖然乍一看來即美又壯觀,但是看得久了,千篇一律、毫無變化讓人即有些無聊,也會生出一絲絕望。
邵樂靜靜地趴在一處山脊的半山腰處,用望遠鏡看著斜下方的山谷。
736米。
望遠鏡上的電子讀數顯示出此時的距離。
在邵樂斜下方35米處有一個單人掩體,上面蓋著幾根粗樹枝,一個戴著阿富汗煎餅帽的男人,留著濃密的絡腮鬍子,灰色長衫外面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