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跳傘指示燈突然從紅色變成綠色。
邵樂原本眯著的眼睛“唰”地亮了起來,“噌”地跳了起來。
一個滿身酒氣的飛行員也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飛機顛簸,晃盪著從駕駛室出來,拉了一下機艙門沒拉開,抬大腳就踹了兩下,看的大雷心都涼了。
“哐啷——”
艙門開啟,強勁的氣流吹了進來。
“記住我說的!”邵樂精神百倍地在大雷耳邊大吼道,“就像訓練的時候一樣!祝你好運!下面見!”
說完也不管大雷到底聽沒聽清楚,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躍出了艙門。
大雷扶著艙壁走到艙門前,遲疑著。
一股酒臭夾雜著老外濃重的汗味兒在他身邊傳來。
“!¥!”駕駛員在他旁邊大聲衝他說著什麼。
“你說什麼?”大雷單手攏在耳邊,示意沒聽清楚他說什麼。
“咣!”
駕駛員朝著他屁股就是一腳,把他踢出了艙門。
“我艹你外國大爺~~~”
夜空中傳來悲憤的大罵。
兩朵傘花一先一後在天空中綻放。
一處山谷裡的平地處突然亮起了火光,微弱,但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就像明燈一樣閃亮,黑色略帶臭味兒的濃煙像一根柱子一樣扶搖直上。
“五,四,三……”邵樂心裡默數著,當數字歸零的時候,地面像一個黑色的巨獸迎面而來。
雙臂抱胸,雙腿併攏,雙膝微屈,著陸時雙腿同時落地,側摔。
邵樂在地上打了個滾兒,用力拍了胸前的傘扣一下。
“篷~”
強勁的山風剛剛吹起傘布,邵樂就已經脫離了降落傘,避免了被拖著跑的窘境。
初冬的山區除了呼呼的風聲以外,萬籟俱寂,邵樂靜靜地趴在雪地上,藉助還未完全被積雪覆蓋的草地和灌木隱藏著自己的身體,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咯~吱~咯~吱……”
十幾米開外的林子裡傳來了腳踩在雪地上的聲音,邵樂心裡一緊,無聲地開啟了手裡加裝了消音器的ak…74的保險,槍口指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一個瘦小的黑影朝這邊走來,走了兩步,又遲疑著停下,再走幾步。
就在邵樂忍不住要開槍的時候——
“夜鶯!”一聲略帶稚嫩的低喝,“回令?”
“戰斧!”
邵樂報以同樣低沉的口令,同時垂下了槍口。
這是臨來前奧廖爾交給他的接頭暗號,雖然跟實際情況略有出入,但是還算可以接受。
一個穿著迷彩棉衣的身影沒有迎向邵樂,而是躍過他,跑向附近的火堆,急火火的把雪潑在上面。
“哧~~~”本來就不旺的火苗迅速地熄滅了。
邵樂跑向還沒被吹遠的降落傘,快速地收著。
兩人收拾好各自的一攤兒,對視了一下,迅速地跑開了。
“利瓦爾老爹呢?”邵樂邊跑邊問。
“我爺爺放羊的時候把腳葳了,我是他的外孫唐利瓦爾。”小孩兒用口音很重的俄語結結巴巴的回答。
“哦,我們現在去哪兒?”
“山上的小木屋,”唐喘著粗氣說,“不是說有兩個人嗎?另~另一個哪?”
“跳傘的時候錯過了時機,”邵樂擔心地向四周看了看,漆黑一片,除了樹就是雪。
大雷至少錯過了超過十秒的時間。山區風向複雜多變,跳下來會偏離原定目標多遠只有天知道,這種時候要是有無人機指示方位,再加上gps定位,沒準兒能很快找到他,現在麼——他還活著就不錯了,希望他運氣好吧。
茂密的樹林間。
距跳傘地點南方五公里以外。
一座由原木堆砌而成的木屋,煙囪裡冒著白煙。
外面寒風呼嘯,裡面雖然不能說溫暖如春,至少不至於凍死人。
邵樂把隨身的大背囊放在地上,整理著裝備。
一個金髮的白人男孩兒穿著軍綠色寬大的可以當裙子的毛衣,抱著一杆跟他差不多高的老獵槍縮在火爐旁邊鋪著獸皮的椅子上,好奇地看著邵樂的動作,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富家少爺整理他的玩具。
邵樂感覺到了他的目光,翻找了一陣,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他,“給你。”
男孩兒珍惜地接過來,剝開包裝紙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