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更加確定思遠是個不韻世事離家出走的少爺了,至於為什麼會流落到這個窮鄉僻壤,他自然不會去問。
“這裡是瓊州府地界。”
“瓊州……”思遠拍著腦袋:“那不是在海南?可你們不像……”
“不像本地土人對吧。”老頭輕輕嘆了口氣:“說來話長,便不一一細表了。”
他說完,摸了摸蛋生的腦袋:“蛋生,去把昨天咱打的那隻獐子給宰了。等會給這位……呃,天師做一頓肉吃。”
“好叻!”
蛋生脆生生的應了一聲,從門後摸出一把跟他人差不多高的斧頭,高高興興的蹦了出去。而看到這一幕,思遠眨巴著眼睛:“不是吧你……你讓七八歲的孩子去幹這事?”
“聽你口音倒像是京城來的人。”老頭有些戒備,警惕的看著思遠:“敢問公司,名誰名誰?”
“齊,齊思遠。”思遠笑呵呵把自己名字給報了出去:“你要是認識我,我就把這桌子給吃了。”
“齊?倒是十三年前。京城有個皮貨大戶姓齊,你莫非是那戶人家的公子?”
老頭說這話有兩個意思,一是探查思遠的底細,二呢就是委婉的告訴他“小逼養的別裝了,你那演技也就騙騙**歲的娃娃,老子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你他媽想蒙我,下輩子吧。還天師?天你麻痺”。
當然,思遠自然是聽出來了這個意思。他只是擺擺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蛋生這孩子應該是……”
他話說到一半,抬頭看了一下面前的老頭:“說吧,他什麼身份。”
“噌”的一聲,一把冰涼的長刀就已經架在了思遠的脖子上,倒是讓人沒想到。這個老頭居然還是個練家子的,從他剛才的一手抽刀閃身的方法來看,這傢伙保不齊是什麼大內密探之類的幹活,畢竟小說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
而到現在,思遠終於相信羅敷的話了。這他媽真的是個臆想出來的世界啊,否則不可能有如此的巧合。
“叮”
一聲清脆爆鳴,老頭手中的繡春刀噼啪的碎成鐵片掉落一地,而思遠只是用手指輕輕一彈罷了。
“這種武器,就算我想被你砍中你都傷不到我。”思遠倒是沒有吹牛,仍然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我真的就是個過路客,不管從任何一個層面上來看,我都是個過路客。”
“你不是陳家的鷹犬?”
“陳家?”思遠不好意思的搖搖頭:“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反正這個身體吧,大概就是你口裡那個陳狗賊的兒子了,但我姓齊,齊思遠。是天守門的常任理事長兼特案組華東區負責人,我來這只是為了找人。”
後頭那一大堆話老頭都沒聽懂,但前頭一句卻讓他臉色驟變,可從思遠的神態和剛才的能耐來看,他如果想弄死自己和水生大概也不會費什麼力氣吧,就好像碾死一隻螞蟻似的。
“借屍還魂?你真的是天師?”
“啊哈。”思遠突然笑道:“怎麼說呢……我不知道你們這的天師到底是個什麼概念。”
老頭一怔,然後眼帶疑問的給思遠解釋了一下。這一下思遠才算知道了所謂天師是個什麼概念,說白了就是一些有能力的傢伙罷了,因為這個世界妖人混居,所以天師的作用就是為了壓制妖怪。而身為天師的人,大多數都是位高權重的老傢伙,甚至包括思遠這個身體的老爹,當年就是護國法師,能力在天師界大概也是數一數二的,在名望、聲譽和人脈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後,索性就把當朝皇帝給軟禁起來,自己當了個攝政王。
至於這老頭,他倒也開誠佈公了,他曾經是錦衣衛千戶,而蛋生原本是錦衣衛指揮使王大人的小兒子。當年陳老狗大清洗的時候,一夜之間就滅了王大人家滿門七十二口,如果不是這老頭的當時激靈抱著孩子躲在水塘假山之中的縫隙中,恐怕連這根獨苗都留不下來。
而在那之後,他易容喬裝一路乞討遠走他鄉,一走就是幾千裡,來到這荒無人煙的不毛之地。
“蛋生之前說鎮子上鬧妖怪,人全被吃了?”
“唉!”老頭悶悶的喝光碗中的茶水。重重一捶桌子:“這年頭,朝不保夕。外有韃靼、內有奸人,本就民不聊生,偏偏這幾年妖災頻繁,看來是天要亡我華夏。”
“哦。”思遠摸著下巴:“那你們在這怎麼沒碰到妖怪呢?不是說這地方鬧妖怪麼?”
老頭聽完,環顧左右。然後悄悄的推開桌子。拉開地面上的一層擋板,下頭居然還有個地窖:“妖怪以氣味尋人,我每日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