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他是養育了你幾萬年的師尊,如師如父,你就是這麼對待他的?”
蘇陌哈哈一笑,笑容卻顯得極為憤怒:“我師尊是憑你這賤人就能冒充的嗎?”
說話間,蘇陌手裡的北冥弱水匕首化為三尺長劍,劍尖直指玉無言:“說罷,把你的遺言說出來,讓我開心一下,也許我能讓你死的沒這麼慘!”
蘇陌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說明了一個問題,她根本不在乎這個雲鶴的神身。
玉無言忽然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當初他挑動雲鶴的另一個人任何和雲鶴的本我人格爭奪這具身體的控制權,最終是雲鶴的另一個人人格獲勝,本我人格消失。
他趁著雲鶴僅剩的一個人格最為虛弱的時候,奪舍了雲鶴的身體,為了永絕後患,他將雲鶴僅剩的那個人格也抹去了。
嚴格意義上講,雲鶴已經徹底死了。
如果雲鶴的人格還存在,他還有一張底牌能翻盤……
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
蘇陌眸色冷肅,深碧色的眼底有銳利的劍芒透出來,殺意撲面而來。
竟然沒有任何轉寰的餘地,那麼,就只有血戰一場,就算殺不死蘇陌,起碼也要讓她痛——
然後,雲無言血感覺身體一瞬家居然又失去控制。
這是怎麼回事?
元神深處,雲鶴驟然醒來。
什麼!
這一瞬間的驚訝絲不亞於當初被蘇陌翻盤的時候。
玉無言立即調動更多的真元去鎮壓這個剛剛甦醒的元神。
然而這個剛剛甦醒的元神卻極為強大。
一向雲淡風輕的雲鶴此時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不是偽裝,而是強大的自信,相信自己能將這一切都牢牢掌握的絕對自信。
恍惚間,玉無言心裡忽然有了一絲明悟。
他在算計蘇陌,雲鶴又何嘗不是在算計他?
在他誘導雲鶴另一個人格爭奪身體控制權的時候,雲鶴就已經計劃好了這一切。他裝作失敗,裝作不敵那個由眾生願力結成的魔性人格,實際上他只是自我封印,讓所有人都以為他的本我人格已經消失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現在的這一刻。
封印是有時效的,這個封印一旦解除,被壓制的本我人格力量會成倍爆發,瞬間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狠絕是雲鶴這一門一脈相承的特點。
接下來,他已經能預料到雲鶴要做什麼了!
是的,這是唯一能殺死他的法子!
風間月是個實戰派,在玉無言與雲鶴爭奪這個身體的控制權的時候,空門大開,風間月只要一劍斬落,就能將玉無言這廝終結,然而,劍意將落未落之際,風間月卻猛然將劍勢收回來。
強大的力量反噬,好不難受。
以風間月的性格,一出手就是絕殺,絕對沒有什麼猶豫遲疑的地方。
但是這次不行,因為玉無言身上的氣息一下子就變了。
那是真正屬於雲鶴的氣息。
風間月一劍將玉無言斬的元神俱滅魂飛魄散,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但是,他不能對雲鶴下手。
且不說雲鶴是阿陌的師尊,雲鶴本身也是神尊,是上三天無可估量的財富。
子隱和青綰則遠遠沒有風間月和蘇陌這樣的身手,但是他們也感覺到了雲鶴身上的氣息發生了變化。
蘇陌下意識覺得事情不妙:“師尊——”
“阿陌撤了劍圍!”風間月一把抓起蘇陌,屈指一繞。一道線索纏繞著子隱和青綰,以最快的速度飛遁。
子隱和風間月相識十幾萬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竟然用這樣快的速度逃走!
在他們身後,一聲巨響。
整個上三天的地面都如水波一樣起伏,大地開裂,山巒崩摧。
巨大的力量在荒谷裡爆發,以此為中心,方圓數百里的高大山脈變成了深達千丈的深坑。
這樣的歷練,即使是風間月也難以正面對上,只能逃走。
伏在風間月懷裡的蘇陌臉色慘白,看著風間月,神色驚慌不安如受驚的小鹿,還帶著一些狂亂:“師父,師尊他——”
風間月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阿陌別急。”
風間月話音未落,面前就出現了一個淡淡的金色影子。
風間月擰眉,然後鬆了口氣,這赫然是雲鶴的魂魄。
沒想到雲鶴在這樣的爆炸里居然能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