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在向龍巫派,甚至是向整個修仙界彰顯,他對林無憂的特別。
可是就是這麼一件事,居然讓離幻城幾大世家有了這麼大的動作,不讓人頭疼才怪。
戒龍道:“主人無需心煩,待我去離幻城,把那幾個搗亂的世家滅了就是。”
風馳逸看著他有些無語,道:“我倒是不介意你這麼做,可是我怕你這麼做於無憂無益。”
戒龍奇道:“怎麼講?”
“咱們若是替那小丫頭把難題都解決了,沒有威脅就沒有動力,她恐怕永遠也長不大了。”風馳逸道。
誠如他所說,想要保護一個人,唯有讓那個人自己強大起來,強大到誰都畏懼她幾分,這樣她才能真正的安全。
風馳逸並不想讓林無憂變成一個只能依附他才能活下去的附庸。林無憂那樣要強的女孩子,也絕對不可能允許自己變成那樣的人。
他在修仙界待了近萬年了,剛下界的時候不是沒想過挑幾個好苗子,將他們當做弟子專寵著培養起來。可是,這些弟子不是因為恃寵而驕,就是因為受他關愛而得妒。
他可以護得了他們一次兩次,卻無法時時刻刻將他們放在眼皮底下看著。他總有走神的時候,而這些他曾以為的好苗子也全都因為他不當的愛護而遭遇不測。
到得後來,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培養弟子的念頭,甚至對自己喜愛小輩的迴護也變得分外的稀少,興致缺缺。
只是這一次,他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沒有控制好自己,到底是給了林無憂一枚入馳華峰的令牌,將自己對她的迴護之情公開來。不想,又再引來離幻城中的變故。
他確實不在意將離幻城內敢讓他不高興的幾個家族給滅了,可這種作為,只是在替林無憂拉仇恨罷了。這幾大家族的餘孽不敢找他算賬,但會時時刻刻惦記著林無憂。
若是他一個不謹慎沒看住,林無憂的結果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萬事不能太過,若他真任由自己的性子殺別人全家,他所得到的結果很可能也是永遠失去自己在意的人。
活了這麼多年頭,他早就看出來了。什麼強者?什麼高人?就算再強再高,也都是在跟天爭一口氣。在老天眼裡,沒有誰比誰更高貴,也沒有誰註定要被誰欺負毀滅。
他喚來了安知意,道:“十年前我在煉魂池成功逼出了天石,當時因為靈魂受損,所以沒來得及將它毀去。如今我靈魂的傷已經修復,要入洞天之內設法將它毀去。”
安知意驚駭非常地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戒龍亦是眉頭緊鎖,道:“天石乃是仙帝所煉之仙器,雖則洞天是你的隨身空間,但是因天石與仙帝的靈魂聯絡,你就算真的能成功毀掉,怕也是會驚動仙界的仙帝。”
安知意道:“關鍵是,你要怎麼毀掉它?”
仙帝所煉之器,若是真的那麼容易毀去,那仙帝哪裡還會讓人提之色變?
風馳逸卻固執地道:“我意已訣。就算與它同歸於盡,也絕對不會留它在世間。”
安知意挑了挑眉,奇道:“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讓你不惜靈魂受損將它強行逼出靈魂還不夠,如今還非要將它毀去?”
毀掉天石,且不說這件事帶來的後果,就說天石本身,風馳逸縱然有大法力,但真要毀掉它,恐怕也是耗損極重,毀掉它之後風馳逸本身會怎麼樣,誰也想象不出。
對於他的問題,風馳逸沉默以對。
片刻後,戒龍道:“我與主人同入洞天,我二人合力將它毀去。”
“不必了。”風馳逸淡淡地道,“天石在我靈魂中待了不知多少年,我對它的特性、弱點早已經摸得很熟,毀掉它並不是全無可能。”
此事危機重重,他並不想讓戒龍與他一同冒險。況且這是他的決定,理應由他自己來承擔,沒必要拉上戒龍墊背。他和戒龍,名為主僕,實際上與至交好友、手足兄弟無異。
安知意道:“關鍵是,毀掉它於你來說,要耗費多少仙能?你應該知道,你、我和戒龍,離開仙界已經萬年,萬年沒得仙力入體,壽元沒有增長,但是這耗去的歲月卻是在消耗我們的壽元。
一旦你的仙能減弱,壽元也是要跟著減損的。到時候……”
話說,你不是還說不開啟仙凡兩界的通道麼?可是你現在還要做這種減損壽元的事……這樣下去,迎接風馳逸的只有死亡。
風馳逸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已經有所覺悟。待我進入洞天之後,你就將馳華峰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