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意到四周一些小小的倒抽氣的聲音的時候,才捨得把眼光從夙彩蝶的臉上移開,柔和的眼光再掃到旁人時候,帶了點犀利和挑釁。
怎麼了,我們不能相愛嗎?
就因為彼此擁有同樣的生殖器官就不被允許相愛嗎?
那你們就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吧,看我怎麼樣愛著這個男人。
言未然不再看守著夙彩蝶,還在巴黎買了座小房子。言未然有時候去工作,然後又回到房子裡和夙彩蝶一起吃飯。言未然不在的時候夙彩蝶就一個人去街上亂逛,或者窩在沙發上看言未然弄來的雙語的影碟,都是一些法國經典的電影。
有時候夙彩蝶回來晚了言未然也不會過問,兩個人一起吃飯,看電影,睡覺。過了兩個星期,吃不慣餐館的夙彩蝶開始去超市買菜,然後在家裡做飯。
第一次做到夙彩蝶的飯菜的時候言未然很開心,對著夙彩蝶笑,眼角的笑紋都出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夙彩蝶感覺言未然心事重重,只是不想和他說。既然言未然不想說,夙彩蝶也不想過問。
兩個人平安無事地過著,時間過得很緩慢,很悠閒。
夙彩蝶感覺舒適。
從小夙彩蝶的夢想就是到巴黎這個充滿藝術氣息的地方定居,現在夙彩蝶經常揹著畫夾出去,在街頭擺攤,一幅畫三美元
夙彩蝶眉眼清秀,個子又高,坐在椅子上畫畫的樣子迷倒很多人。經常有一些年輕的小姑娘找他,讓他給畫一幅畫,有時候給的錢遠遠多過三美元。
“鐺”幾枚硬幣丟進夙彩蝶腳下的鐵罐裡。一個低沉的聲音帶著愉悅響起,“給我畫一幅自畫像吧。”
夙彩蝶抬起頭,對上言未然的笑顏,淡淡一笑,“請坐。”
言未然隨意地在他對面的小凳子坐下,大馬金刀,氣勢凜然。“你每天就在這裡做這個事情?”
夙彩蝶沒有應答,整理了一下手裡的畫具,舉起筆對著言未然對了一下比例,接著抓起筆開始細細描。
言未然很配合地把手端放在膝蓋上。
夙彩蝶作畫的時候眼神很認真,會緊張地咬緊下唇,也會用指甲摳筆身。
言未然仔細地觀察著他的小動作,覺得很可愛。因為被夙彩蝶第一次看,言未然居然有點緊張,笑臉扯得很難看。
夙彩蝶也不點破,觀察著言未然,接著又低下頭細心作畫。
儘管兩個人已經有了肉體上的關係,但是這麼近距離地觀察言未然還是第一次。
言未然的額頭很寬,眼線很長,眼神總是不自覺帶著犀利的光芒,讓人有時候會不敢和他對視。嘴唇很薄,聽說這樣的人薄情寡性。四肢修長,隨意地搭著也給人一種移不開的視覺效果。
五官稜角分明,組合起來給人霸氣的感覺。這個男人,很容易讓人為他淪陷。
“好了。”夙彩蝶抽出畫紙遞給言未然,差不多該走了,他蹲下身子收拾畫具。
言未然盯著手裡的畫,不發一言,跟在收拾好畫具起身的夙彩蝶的身後。
夙彩蝶沿著河岸走回去,塞納河到了晚上燈火通明,河上有五光十色的遊船駛過。岸邊的埃菲爾鐵塔點起了燈,整個燈火璀璨,照的整個河面金光閃閃。
夙彩蝶欣賞著這座燈火不夜城,踢著腳邊的石子,不時抬起手掠起落到眼前的劉海。
他的眼睛倒映出巴黎的迷彩,忽然有種在做夢的感覺。彷彿這只是一場夢,自己應該還躺在家裡的床上,家裡有爸爸媽媽,哥哥。
遠離故土,失去親人,甚至身後的言未然都是一場夢幻。
可是,這場夢,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彩。”言未然從身後大邁步,抓住夙彩蝶的手臂輕輕一用力,把他的身子扳向自己。
夙彩蝶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只看見言未然放大的臉。
言未然要親他。夙彩蝶閉上眼睛。
好吧,既然是夢,那就好好享受吧。
言未然是個合格的愛人。
塞納河畔依然喧鬧,夜色中,包裹在懷裡的人輕輕閉上了眼睛。言未然吻上夙彩蝶的嘴唇。廝磨,纏綿。夙彩蝶肩上的畫具砸在兩個人的腳邊。
吶,夙彩蝶,你愛上我了嗎。
寬大的白色床單,兩具糾纏的胴體,汗水,激情,空氣裡快要爆炸的□的味道。兩個人不捨得彼此唇舌的溫暖,一刻不停地交換著唾沫。
激烈的律動,以驚人的速度撞擊著彼此的身體,彷彿是一場角逐,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