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不要命啦。”我看她這麼拼命的樣子,搖頭無奈地囉嗦了句。但仍跟著她小心翼翼地一邊找躲避物,一邊前行。
接下來,我看到了一場屠殺,血腥暴力的場面實在不適合女孩子觀看,而一旁的唐娜卻興致高昂地躲在暗角,手拿相機,在槍林彈雨中偷偷摘錄下這一幕幕。
忽地,混亂的人群中我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雖然天色很暗,看得不是很清晰,但那個外形,那瀟灑大氣的領袖風範,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不是約什是誰?!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殺人,充滿美感,而且效率絕對一流。他用的是手槍,可同樣是暴頭,他的速度卻比別人快的多。因為我根本看不見他瞄準,甚至連舉槍的動作也沒有。但是槍聲卻連成一片,怎麼聽都像是機槍發出的聲音,讓人歎為觀止。在他面前那些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就像待宰的羔羊,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
而他配合默契的下屬則是如同鬼魅,掩護他的同時,不斷消滅躲藏在掩體內的敵人。
——力量懸殊,導致這場徹頭徹尾的屠殺。
直到硝煙漸漸散去,我看到對方開始逃竄,一輛輛吉普車捲起一陣風沙塵埃。
“那個領頭的有點熟悉啊,是誰呢?”唐娜舉著相機,不知不覺地把身子越探越高。
“笨蛋!”她這樣會被發現的,我忙伸手去拉她。硝煙才剛剛消散,大家一定還維持著一定的警覺心,任何動作無非會遭來殺身之禍。
“呯!”——剛剛寂靜的夜空再次傳來一聲槍響。
我心猛地一沉,就見唐娜手中的相機突然被甩了出去,我的手還抓著她的手臂。但在幾秒鐘前還活生生的人,現在已經軟軟地倒在我懷裡。
一槍爆頭。這麼精準的手法,這麼遠的距離。我相信,能做到的只有一個人。
“你開槍前,都不分清是敵是友的嗎?”我聽到自己發出沉痛的聲音。雖然相處不到一天,但這個開朗活潑的女孩還是令人很難不去喜歡。
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後,我看到了約什威風凜凜地站在我面前。殘酷的眼瞳中,迸發出的是一抹還未消散的野獸撲殺獵物的殺氣。
“你確定是友嗎?連你我都不確定。”他緩緩朝我舉起槍。臉上的表情讓我想起一隻逗弄獵物的黑豹,純然的嗜血、殘暴。
我輕輕放下唐娜的身體,站起身,神情嚴肅地盯著他,吐出一句:“最近我有說過我愛你嗎?”
他一愣,連持槍的手也輕微的抖了一下。這動作讓我一身冷汗,吸取教訓,下次不要在他持槍的時候表白,萬一走火,還沒得到回應就命喪黃泉,也太得不償失了。
“可惜,你是個雙手沾滿鮮血、殘酷無情的傢伙。”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繼續道,“我決定收回我剛才所說的話。你滾吧。”
他看不出情緒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有些不在狀況。我不再理他,四下搜尋了片刻,隨便找了件斷裂的金屬物,給唐娜挖坑。
然後,“呯呯呯”三聲,三顆子彈從我腳邊擦邊而過,子彈的衝擊力,激起黃沙飛揚。
我汗溼後背地抬起頭,就看見他已經轉過身,黑色的風衣因他的動作揚起,旋出決絕無情的弧度。就這麼跟大部隊走了。
就這麼走了?果然心狠手又辣。我憤慨地越挖越大力,我要繼續報復他……我要繼續報復他……
把唐娜的屍體輕輕搬進去後,我以黃沙覆上,望她入土為安。不覺感嘆,世事無常,生命轉瞬即逝,是讓人用來享受而不是報復的……
也許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直跟在約什身邊的阿爾瓦竟比誰都相信我,知道我跟來了,還悄悄稍人通知我他們的確切地點,好讓我重建和他們將軍的友誼……
我租了輛吉普車,跟在他們後面。從特拉維夫通往耶路撒冷的高速公路上,有一段是修在約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境內,這時公路兩邊都被高高的鐵絲網隔離起來,不遠的小山包上,還有以色列士兵的觀察哨,也有一些猶太人定居點。
“先生,這裡可沒有地方住,一到晚上會很冷。”司機看了看天色,好心地提醒我。
一路奔波打探,我終於追到了約什的車,看到他們停在一幢很漂亮的兩層別墅前,相比之周圍其他完全可以用豪宅來形容,下了車主人立刻來迎,好像很熟稔的樣子。
我掃了下四周,不遠處還有幾幢房屋,想了下還是把錢給司機,讓他早點回家。準備下車問問這幾戶人家是否可以讓我借住一宿,明天的事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