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很渴,想喝水,可是四肢五骸全都散了架,沒有一絲力氣。意識遊離,渾身虛脫,如同乾涸河床裡瀕死的魚。
快徹底喪失知覺時,蘇瑞的電話又將他拉醒。
“紀言,我都給你打過N通電話了,你總算接了!”蘇瑞故作生氣地嚷嚷。
紀言手機都快拿不住,哪還有力氣說話。
“你答應了跟我出去玩呢,你是不是忘了?這都快十二點啦,太陽都曬屁股啦!”
“……”
“怎麼不說話呀,不會還沒起床吧!快起床快起床,再不起床我跟太陽公公一起來打你屁股!”
“……”
“紀言?”蘇瑞疑惑起來,“你沒事吧?怎麼不說話?”
“……蘇瑞。”紀言努力地發出聲音,“我有點……不舒服,抱歉,今天可能……”
“你聲音怎麼這麼啞!”蘇瑞急得打斷他的話,“你在哪?我來看你!”
“我沒事……”
“你沒事會這樣!你別說了,我這就過來!”
“
……”
“你是不是在那個人家裡?”
“什麼……”以紀言現在的狀況,根本反應不過來蘇瑞在說什麼。
“錦繡公館對吧!”蘇瑞心中焦急,也顧不得該說不該說了。
“沒事……”
“你再等我一會,我馬上趕過來!”蘇瑞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紀言昏昏沉沉地想,蘇瑞怎麼會知道他住錦繡公館呢?蘇瑞說的那個人,是誰呢?
他思維運轉緩慢,覺得不對勁,卻想不出哪裡不對勁。
身體越來越漂浮,一會兒熱得發燙,一會兒又冷得發抖……
就在紀言快喪失意識之時,門口傳來“砰砰”的撞擊聲,有人衝進房中,腳步越來越近。
“紀言!”
那人撲到他胸前,喊道,雙手緊緊握住他的手。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緊接著是嘶吼的命令,“快給我把他送到醫院!”
☆、給我閉嘴
紀言高燒到三十九度半,還伴隨急性胃出血,幸虧及時送到醫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蘇瑞真是急了,衝醫生大吼大叫,從白天折騰到深夜,出血才止住,燒也漸漸退下來。
紀言疼壞了,也累壞了,陷入筋疲力竭的昏睡中。
看著面色蒼白,雙唇毫無血色的紀言,蘇瑞毫無睡意。時不時的,便要拿手背摸一摸紀言額頭,確認紀言的燒不再反覆。
紀言忽然抬起手,抓住蘇瑞手腕。
“醒了?”蘇瑞柔聲道。
紀言嘴唇微微嗡動,把蘇瑞的手往面頰上拉。
紀言動作透著些許幼稚。蘇瑞想到紀言平日總在他面前總裝大哥,這會子卻像受傷的小獸,忍不住笑了笑,問:“你說什麼呀?”
“……”紀言聲音太細微。
蘇瑞把耳朵貼到紀言唇邊:“什麼?”
“……連軼,是你嗎。”
蘇瑞面色一僵,整個身體都被那幾個字凍結,睫毛濃密的褐色眼睛裡,浮現兩團幽幽火焰。
“他有什麼好?”蘇瑞語氣變得陰惻,“你生這麼重的病,他在哪裡?”
紀言不再話說,緊閉唇,眉頭不安地蹙起。
蘇瑞神情被一種暈染濃濃邪氣的陰鬱取代。他溫柔地撫摸紀言的眉心、鼻樑、唇線,語氣輕緩,卻透出異樣冷冽,“我本來就很厭惡他,竟然把你拉上這條路……他不該得到你,任何男人都不該得到你。他們那種男人,我見得太多了,全都虛偽透頂,無恥之極……你病得這麼重,病得差點死掉,他卻跟那個洛林家族的女人跑到國外逍遙快活……他真的,真的該死!”
蘇瑞臉上浮現瘋狂之色,唸咒般喃喃地道:“所有傷害你的人,都該死。”
門忽然被一腳踹開。
一個人衝進來,不耐煩地道:“你他媽真有意思,之前讓我乾等,現在直接放我鴿子!你跑醫院來做什麼?”
“小聲點!”蘇瑞壓低聲音衝韓以風吼了一句,“別吵醒他。”
“這麼緊張,你新情人?”韓以風嘲諷道,視線漫不經心地落向床上,突然定住,話不自覺出口,“紀言?”
韓以風這一聲,倒把蘇瑞愣住了。
“他怎麼了?”
“你認識他?”
兩人同時衝對方問道。
韓以風掃了紀言一眼,拽住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