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軼開始微笑,開始說話,開始在人群之中游戲。他很少再穿一身黑的衣服,淺色更襯出他的清俊明亮。他總留一頭利落的黑色短髮,舉手投足禮貌而不乏優雅,給人一種柔柔熨燙過的舒服感受。他溫和地對待每一個人,不濃不淡,似乎誰都可以得到他的關懷體貼,又似乎誰都得不到他的關懷體貼。
他成了一個讓人無法靠近又無法遠離的存在。
丁聞不禁想,自己算什麼呢,自己算連軼的朋友嗎。
丁聞自然不會認為他對連軼的感情是“愛情”。雖然開始和連軼接觸的幾年裡,連軼的美和優雅曾讓丁聞恍惚過,但隨著時光的流逝,丁聞有了喜歡的女孩,便死心塌地把連軼當作好友。
但是連軼怎樣看待他呢?
連軼喜歡找他說話,但總是扯一些不鹹不淡的話題,連軼內心深處的話語,永遠不會說給他聽。
丁聞總覺得,那些深藏心底連軼的情緒,彷彿一縷繚繞的煙霧,瀰漫在連軼漆黑的雙眸裡,成為連軼瞳仁深處的,那一點黑。
連軼甚至沒有看自己的牌,就把牌翻開放在了桌上。
他抬起頭,一動不動地看著韓以風,看著韓以風眼中漸漸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皇家同花順!”
黑裙女子按捺不住,捂住嘴驚呼道。
周遭一片寂靜,好像每個人的心都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攫獲。
緊接著,整個賭場爆發出雷鳴般的轟響。
“天!太精彩了!”
“同花順對皇家同花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我賭了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麼驚心動魄的一幕!”
“是啊是啊,我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
“真是太精彩了!”
“……”
人們激動不已地議論著,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向隔桌而站的連軼和韓以風。
丁聞長出一口氣,高興得縱聲大笑:“哈哈!韓以風,你看見沒,你看見沒!你高興得太早了!你怎麼可能贏得了連軼,哈哈,連軼是不可戰勝的!”
連軼被丁聞小丑般的舉止弄得有些無奈,制止道:“行了,丁聞。”
丁聞聞言,忍住了繼續刺激韓以風的衝動,但滿臉都是得意洋洋的笑。
韓以風臉色微變,聲音有些僵硬:“不錯,你的確很厲害……我輸了。”
連軼淡淡地道:“既然輸了,便要兌現承諾。”
韓以風神情
恢復清冷:“我自然說到做到,不知你和我賭的人是誰?”
連軼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韓以風沉吟:“到時候?”
“對。”連軼轉過身,帶著丁聞朝賭場外走去,“你只要記得願賭服輸就行。”
兩人走出賭場,丁聞再也控制不住,捂住肚子放肆地大笑起來。
“哇哈哈,連軼!我愛死你了連軼!哈哈,你瞧瞧韓以風那張臉難看的,哈哈,太開心了!我現在心情無比爽快啊!”
連軼掃一眼丁聞,道:“你淡定點。”
“我沒法淡定啊!連軼,你不知道我有多討厭那傢伙!”丁聞一臉鄙夷,“仗著家裡的權勢,他什麼勾當沒幹過?哼,傲慢得不得了,我看他一眼都嫌煩!”
“丁聞,你這麼說讓我覺得你在嫉妒他。”
“啊呸呸呸!我嫉妒他?”丁聞大聲嚷道,“我憑什麼嫉妒他!我煩死他了!”
“既然煩他,就不要說他。”
“啊,我也不想說啊!玷汙我嘴巴!”丁聞說道,語氣一頓,轉移話題道:“話說回來,你跟韓以風賭的人是誰啊?不能跟韓以風說,能跟我說吧。”
“你也不能。”連軼斬釘截鐵地拒絕。
“連軼啊!”
“和你無關。”
“就說個名字嘛!”
“你不認識。”
“連軼,我好奇啊……”
“好奇害死貓,不要再好奇了。”連軼一字一頓的道。
這邊,丁聞纏著連軼,想方設法地從連軼嘴裡套話,那邊,紀言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哎,你感冒了?”小清關心地問。
紀言蹭蹭鼻子,“沒有吧。”
小清想起另一件事,捅了捅紀言:“對了,你道過歉沒?”
紀言沒好氣地看她一眼:“你怎麼比我還急?”
“我好奇嘛!”小清無辜地眨著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