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輕聲附和著:“是,你們的父親當初也是叱吒風雲的梟雄,只可惜被司馬澈害死……真是……”陸仲焱聽到對方提到自己的父親,陡然激動起來,他身體前傾,死死地盯著對面那雙深灰色的眼眸,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我要司馬澈死!還有……還有羅雨初……那個賤貨!”
陸仲焱說完這話,停頓了一秒,臉上的神情又逐漸恢復了平靜,他靠回沙發,輕輕抬起下巴:“一個新的‘御龍會’,一個與義大利警方通力合作,可以和本土黑幫勢均力敵的龐大組織,由哥哥和我來掌管……尼克勞斯先生,考慮一下。”
傑夫饒有興味地看著陸仲焱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孔,將十指輕輕交叉在了胸前:“很有誘惑力的提議,陸先生……只是……我還不知道,在前進的路上,我們能否互相支援呢?”說著,他向前坐了坐,伸手將自己和陸仲焱面前的咖啡杯放在一起,又摘下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鑽石戒指,與兩隻杯子擺成一排。
“要達成你的願望,我們起碼要掃除三個障礙……”傑夫慢悠悠地說著,一隻手指從最左邊的咖啡杯開始依次點過,“司馬澈,羅雨初……還有,司馬寧……前兩個自不必說,都是無比厲害的角色……”他的手指落在最右邊的戒指上,輕輕按壓下去:“這一個,雖然是徹頭徹尾的亡命之徒,但也有無數擁蹙……他們的威望和手段,你們要如何取代?”
“呵……”陸仲焱盯著傑夫按住的那枚戒指,忽然發出輕輕的一聲冷笑,他緩緩抬起眼睛,幽幽地說道:“所以沒有我的幫忙,你永遠無法扳倒他們……尤其是,你所關心的這位……大少爺!”
“恩?”傑夫聽了這話,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但又來不及去想是哪裡不對,他更加急切地想要知道對方接下來會說些什麼。果然,對面的陰鬱男人嘴角隱隱現出一縷轉瞬即逝的笑容,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些輕巧起來:“這三個人雖然各有各的強悍,尤其是司馬澈,又剛強又陰險,簡直像個妖怪……但是……”陸仲焱忽然眯了一下眼睛,語氣放慢了下來:“司馬父子卻有一個共同的重要弱點……那就是……羅雨初!”
陸仲焱看著面前的男人聽到自己這樣說,眉頭微微擰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他輕輕撇了撇嘴,繼續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你不相信一個男寵會影響他們父子什麼,是吧?尼克勞斯先生?”傑夫抱起雙臂靠回沙發上,不置可否地笑笑,一雙深灰色的眸子裡流動著沉靜的微光……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羅雨初……的確不是一般的男寵……”陸仲焱的神情慢慢地沉了下來,他輕輕蹙起眉頭,似是而非地望著對面,說出來的話彷彿在講給自己聽:“不僅僅是美貌乖巧……還懂得權謀,精於算計……就算是殺人越貨,也絕不心慈手軟……居然,還不怕死……”
“真是完美呀……”傑夫突然輕笑著打斷了陸仲焱的低語,對面的男人怔了一下,方才冷笑著又看向傑夫,一邊緩聲說道:“所以司馬父子對那賤貨的感情絕對非同一般……你知道義大利有多少男人瘋狂地迷戀著他?個個位高權重啊……”傑夫勾起唇角微微點頭,輕輕地吐出聲音:“也包括……你的哥哥吧?”
“你……”陸仲焱的臉色陡然蒼白起來,他瞪著悠然微笑著的深灰色眼鏡男人,禁不住一陣咬牙。過了幾秒,陸仲焱忽然和緩了顏色,又恢復了那種漠然的神情:“尼克勞斯先生,不論我出於什麼目的,這樁買賣對你來說,還是很超值的。”
傑夫垂下眼簾端起自己的咖啡,慢慢地喝了一小口,眼波流轉之間已經再次微笑起來:“陸先生若是有誠意,我們這就商量一下細節如何?”
公子在佛羅倫薩陪了金先生兩天,便與卡米羅結伴回到了米蘭。兩個人在城外擁抱告別,各自的車隊隨後向著不同的方向行駛開去。
幾周過去了,關於蘭蒂奇家的新教父攻無不克的新聞層出不窮,就連普通的百姓都已經知道,那位年輕有為的“安東尼先生”就要成為義大利最古老的四大黑幫家族的首腦。這次沒有殺戮,只是幾場簡單的談判,餘下的兩個家族似乎已經被新教父蕩平一切的威儀嚇到膽寒,安靜地接受了被人凌駕的命運。許多小幫派的頭目開始爭相地向蘭蒂奇家大獻殷勤,巴望著在即將到來的“新世界”裡佔領一個較好的位置。
然而公子對這沸沸揚揚的一切,卻只是淡然相對。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去著意地經營與安東尼的關係,那不以為然的態度甚至有一些聽之任之。奇怪的是,一向氣焰囂張的新教父卻一點都沒責怪‘御龍會’對他怠慢,偶爾見到公子,反倒露出一個奇怪而曖昧的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