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第三天,樂楊拉著鄭曉新一路奔向了祖國的大西北,兩邊都放話說可以跟團去日本了,也不知道樂楊怎麼想的,非要跑去敦煌玩沙子,鄭曉新怕他一個想不開,在月牙泉投泉而死,只能不情不願的頂著大太陽,陪這位少爺跑去茫茫戈壁吹風沙。
而且這小子忒死心眼,有飛機不坐,帶著他起早摸黑的趕火車,一路24個多小時“況且況且”搖過去,兩人在蘭州轉車,再“況且況且”十幾個小時,到終點鄭曉新快散架了,抱著火車站的柱子就開始嚎,媽的簡直比教練還狠,這一頓給操的,筋都打死結了。
樂楊朝著他屁股就是一腳,把他踹一邊,自個揹著個大包,兩腿一邁就直奔鳴沙山。兩人來的不是時候,白天四十幾度的高溫,直烤的鄭曉新嗷嗷叫,這哪是旅遊啊,這分明是受罪啊,哪有人大熱天往沙漠鑽的。
鄭曉新看著糙漢子一個,實際特別在乎形象,人天生白,自然就特別怕曬,一曬面板就發紅,到晚上癢的抓心撓肝的,指著樂楊控訴,樂楊嫌他娘們,給他買了條婦女專用紗巾蒙著,邊兒涼快去。
蒙布麗莎新委屈的蹲在角落,天生麗質,怪我嘍。
兩人曬了三天,快成焦炭了,樂楊翻翻兩眼珠子,沒玩夠,要不去青海吧。
鄭曉新說啥,泉眼不夠大改投湖了!樂楊沒給他反對的機會,又拉著他一路翻山越嶺,顛簸了十幾個小時的汽車,折騰到了青海湖,在湖邊被紫外線爆射了三天後,樂楊總算爽了。
他朝鄭曉新咧嘴一笑,後者嚇的差點滾湖裡去,暴殄天物啊,這麼好的一張臉,現在就只剩下牙齒和眼白還能看了,其餘地方黑的標新立異,都能榨油了,這撐到軍訓去非洲不得免籤啊。
樂楊卻不在乎,大好山河走一圈,心裡的鬱氣散了不少,黑點算什麼,他又不靠臉吃飯。
“別說不靠臉吃飯啊,這是個看臉的世界,要曹易長成歪瓜裂棗,你看得上他嗎。”說完鄭曉新知道自己踩雷了,立馬閉嘴。
樂楊似乎在認真的思考,“還真是,關鍵那樣,他也配不上我是吧。”
“本來就配不上,別惦記了。”
“對啊。”樂楊一拍大腿,“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這小子哪裡好,一身的缺點,跟個悶油瓶似的,話都說不利索,人又無趣,就喜歡講冷笑話,自己跟個冰坨子一樣,還喜歡冷別人,可見內心畸形,無藥可救。”
鄭曉新嘴角抽搐,想說也沒那麼差吧。
“對,還看不起人,以為自己成績多好,不就多幾分嗎,我要不粗心,把三寫成二忘了小數點看錯單位,分分鐘趕超他好麼,得意什麼……”
“……”
樂楊見鄭曉新不說話,轉過頭,“你說是不是?”
“我不說了,你話多,你慢慢說。”
“……”
一刻鐘後,兩人一起出去樹林子裡解手,尿到一半,樂楊又說,“其實也沒我說的那麼差,要不我也不會喜歡了。”
“臥槽,你精分啊。”
“跟你說真的。”
鄭曉新實在感覺不到兩個人在這種環境下,伴隨著嘩嘩的尿聲,說的話能有多真,就算是真的,也沒那意境,“專心點。”
“你看,這世上有太多人,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愛是什麼,糊里糊塗也就這麼過了,這麼看老天爺對我還是挺好的。”
難得他們家少爺跟他聊這麼感性的話題,鄭長工受寵若驚,尿手上了,他嫌棄的甩甩手,“好個屁,你就自我安慰吧。”
“不然還能怎樣,死纏爛打,我做不了那些,他也不會想看的。”
“那他想看什麼?”
“想看我走的遠遠的,以後再也見不到我,以前當沒發生過,最好就沒我這個人。”
聞者落淚,鄭曉新安慰道,“天下好……咳,男人那麼多,你幹嘛非他不可。”
“其他人……”樂楊想了想,“我好像都不想要。”
鄭曉新兩眼望天,這是栽裡面了啊,還拔的出來嗎,他真有點擔心。
樂楊這一頭一臉的回來,把他媽給嚇了一跳,差點沒敢認,樂楊咧嘴一笑:“man不?”
張魏華點頭,“牙花子收一點會更man。”
“……”
幾天後公佈高考成績,樂楊考的不錯,順利上了第一志願,對於他擅自改志願的事,老爺子這回居然沒罵他,他還納悶呢,怎麼這麼輕易就饒過他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曹易去了F大,學醫,本碩連讀五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