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過來。”
樂楊崩潰了,“大哥我求你了,饒了我吧,沒事都給打出病來了。”
曹易剛想說話,樂楊靠著他站著,像只紅眼的兔子,苦兮兮的搓著手,求他。
“記得按時吃藥。”他說。
樂楊見他心軟了,更放肆了,索性整個人壓他身上,曹易越走越慢,最後索性停下了。
樂楊嘿嘿笑了兩聲,以為曹易又要開啟他冷麵毒舌模式了,趕緊一個用力,站直。
“要我揹你嗎?”曹易看著他,語聲溫柔。
樂楊忙轉過身往前走,“跟你開玩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曹易沒再說什麼,走在他身邊。
回到家,樂楊齜牙咧嘴的爬樓梯,“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曹易站在樓梯下面,微仰著頭,“你一個人行嗎。”
“我以前不打針一個晚上都能消下去,沒事。”
“那你好好休息。”
“恩。”
曹易轉身去開門,開到一半,回頭見他孤零零一個人站著,他嘆了聲,重新關上,“你上去吧,我給你燒點水。”
他這樣,樂楊心裡更不是滋味了,如果曹易知道他對他的想法,還會對自己這麼好嗎。
曹易沒他想的那麼敏感他應該高興才對,可樂楊高興不起來,他想到他姥爺說的,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容易誤入歧途,他現在好像真的步上了一條非正常的路,一條他的人生負擔不起的路。
晚上躺在床上,不適的熱度讓他思緒混亂,他想起那天在醫院裡,他媽對他說的那些話,不要輕易做錯事,有些錯一旦鑄成,可能真的一生都難以彌補。
樂楊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結的果,但同時也是糾錯的機會,所以這些年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直都在告誡自己,有些決定別人能做但你不行,有些選擇別人可以隨心所欲,但只有你,必須嚴陣以待,不能有絲毫的差池。
第二天一覺醒來,曹易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昨晚幾點走的。
打了針果然好的很快,熱度已經全退下去了。今天比平時醒的早,樂楊便給自己做了頓早飯,不緊不慢的吃完,心滿意足的去上課。
中午吃飯的時候碰到曹易,跟司旭東他們幾個在一起,最近球隊一直在訓練,待的時間久了,自然就熟了。
一夥人吵吵嚷嚷的坐在一起吃飯,曹易見樂楊過來,往旁邊坐了點,待他坐下來,便順手摸他額頭,樂楊往後一仰,躲開了。
曹易收回手,“好點了嗎?”
“恩。”樂楊低頭扒飯,三兩口吃完,邊嚼邊起身:“我去趟辦公室,先走了。”
“急著投胎啊。”鄭曉新在後面喊他,半天沒回應,無趣道:“搞什麼,飯也不好好吃。”
下午體育課,曹易他們班進行五十米短跑測試,樂楊坐在草地上摳草坪,鄭曉新過來,膝蓋頂頂他,“哎,這兩天怎麼了,失戀了?”
“恩。”樂楊隨口應道。
鄭曉新笑了聲,“匈奴都還沒滅,你成什麼家啊。”
樂楊不說話,心想我都快跟匈奴成家了還滅什麼。
鄭曉新坐下來,兩人同時看著七班的方向,剛好輪到曹易,他抖了抖手腳蹲下來,老師吹了聲口哨,他便衝出去,樂楊一直目送他到終點。
“籃球賽姓曹的參加的吧?”鄭曉新突然轉頭問道。
“自己去問。”樂楊看著天,懶懶的,整個人處於放空狀態。
“別啊,一句話的事。”
“自、己、去、問。”樂楊加重了語調。
鄭曉新不幹了,“要不要這樣,你倆每天都粘一起,捎帶問一句怎麼了。”
“說的容易,他要是不肯,你還準備由著他啊。”樂楊站起來往前走,走了一會又停下來,轉身道:“誰說我倆整天粘一起,關係有這麼好嗎!”
鄭曉新張了半天嘴巴,“你吃錯藥啦!”
兩人剛要走,體育老師過來讓鄭曉新去器材室借一下等會跑步要用的欄架,他便勾肩搭背的拉著樂楊一起去了,“吵架啦?”
“沒有。”
“還沒有,就差寫臉上了。”
樂楊搓了搓臉,“真沒有。”
鄭曉新想想,最近也沒考試啊,不知道樂楊這一陣彆扭是哪來的,他也不好直接問,怕他又要說自己小人之心。
兩人到了器材室,鄭曉新面對樂楊站著,努了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