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前就去考試了。”
“不是吧我靠,你拿著兩個破冰棒兒來告別啊。”梁山瞪大眼睛叫。
“請你們吃飯吶。”莫桐衝劉威揚下巴,“一起啊。”
“別,你們老同學的告別宴,我還是不去湊熱鬧了。”劉威擺手,“我還在旁邊工地吃,回來給捎個雞腿兒就成。”
梁山也沒說什麼,看看莫桐又看看邵乾,總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兒。莫桐從腳手架的橫樑上滑下來,“你們繼續幹活兒,我到處逛逛,等你們下班再一起去吃飯。”
“行。行吧?”梁山不確定地看著邵乾。見邵乾點了點頭,才摸了摸有點發毛的後頸跟著點點頭說:“那,你先找地兒打發一下時間。”
莫桐挑挑眼角讓出位置,走到教堂門口朝裡看。背光,看不清邵乾的表情,只不過那人手裡的冰棒兒捏在手裡沒怎麼吃,化掉的冰水在腳下淌了一小灘水漬。
莫桐沒有走遠,新修教堂附近防護網已經拆除,但一些建築垃圾還在。他在旁邊轉了一會兒,在對面綠化帶處的河道旁的垂柳下坐著,看著因為光影效果變成黑乎乎一塊的教堂大門,思慮飄的有些遠。
誰能一直保持一顆童心不變?那實在是十分幸運。這樣的人不會經受挫折,一生平順。莫桐覺得自己算不得幸運,他去查閱了很多書,國外的、國內的、好的、壞的。很不幸,自己是那麼一批被人們不認同的人群中的一員。但也很幸運,自己能快速的成長,並且能在以後的成長中,努力改變生活狀態,而不必成為那些在掙扎和自責中逐漸迷失的人。這個世界的某一個角落,一定有一處適合他的,能夠面朝大海,體會春暖花開,沒有歧視的地方。不管身邊那麼人是不是教堂裡面那個,都好吧。
邵乾後面的活兒沒能幹下去,拿著巨大的畫筆在顏料桶裡攪來攪去,就是不能下手。雖然帶著圍裙,但他本來就洗的發白的衣服還是染上了很多顏料斑點。既然沒有心情,乾脆就盤腿蹲坐在子架上。下意識的摸摸口袋,忽然覺得空虛的很。
梁山在下面仰頭打量他,認真道:“邵乾,莫桐這人吧,除了嬌氣點,其實沒有壞心眼兒。他要是真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兒,你也讓著點。你說,咱們班上真正將心比心交朋友的能有幾個,有個鐵哥們真不容易。一會兒吃飯的時候說句軟話,人都要出國了靠。指不定以後都見不著了。”
邵乾腦子裡有些亂,沒有回答。梁山走過去敲了敲他身下的架子,“聽見了沒嘿,飯桌上可別犯渾。依我看吶,要不是你當著全班的面兒罵他,老八也不至於大半年不理你。”
兩個人都冷戰這麼久了嗎?邵乾忽然跳下架子,解了圍裙扔在一旁,隨手套上自己的短袖出門,一眼就看見了安靜地坐在對面河邊椅子上的人。邵乾也不知道自己這般走過去該說什麼,又能說些什麼。可似乎如果不這麼做,以後就真的像梁山說的那樣,怕是一輩子都見不著了。
同學畢業,本來就是各自東西,可邵乾就是覺得,事情不該是這般發展的。
邵乾站在他背後,拳頭鬆了又緊,來回幾次終於鼓起勇氣開口說:“莫桐,我不是看不起你。上次在班上,對不起你。”
莫桐大腦有些放鬆,聽見聲音回過頭來,卻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下意識地反問:“什麼?”
“我說,對不起,上次在班上讓你滾的事。”
莫桐愣了一下,聳了下肩道:“沒關係,我都忘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邵乾繞過去,在一旁坐下,搓著手上的顏料,很緩慢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當時遇到很多事情,我腦子裡亂得很,也難過的很。但我沒有因為那個,就看不起你。我們拉過勾,要做好朋友,考同一所大學,我都記得呢。”
“我可沒和你拉過勾要做好朋友。”莫桐笑,“不過好像大學也不能讀同一所了。”
“你一個人去國外,會習慣嗎?”
“誰知道,我之前也沒有去過。”但總不會比現在的境況更讓人難過吧。莫桐往椅子裡面靠了靠,讓兩條腿垂著盪鞦韆,看著面前清澈的河水說:“其實我挺喜歡襄城的,也喜歡咱們學校。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
“我來加試的時候?你正在打籃球呢,頭上還勒著那種束頭髮的東西,像雜誌上的專業運動員。”
莫桐笑,“當時還差點砸到你們。”
“時間過的真快啊,有時候都不敢想,就高三了。”邵乾將胳膊肘放在自己膝蓋上,彎著腰趴在那裡,看著地面微笑著說話,側臉看著英俊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