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林灝殤站起身,眼睛卻一直注視著一個方向。
陸可說完就回了臺上,站在主唱的位置,再次確認了嵐逸梵等人的狀態。林灝殤雙手摸上琴絃,等著嵐逸梵給出第一個鼓點。
“……
看著你的背影
當做自己走在你的身邊
沒有太多的言語
轉身吧 讓我擁你入懷
……”陸可的聲音依舊持續,但林灝殤的琴聲已止。陸可疑惑地回頭,衝林灝殤使眼色。林灝殤今兒怎麼回事,還沒到他可以停下的位置。
林灝殤的視線卻一直往著酒吧的窗外,手上的動作停頓了片刻又再次響起,快速的掃弦。這讓剩下的三個人都有點兒莫名奇妙,根本不是排練的曲目。林灝殤兀自彈完了一段兒,把貝斯靠在音箱上,徑直走出了酒吧。
“怎麼不等唱完就走呢?”林灝殤攔住剛剛走出酒吧沒多遠的男人。
男人看了林灝殤一眼,沒有回答,但臉上的表情卻越發地嚴肅起來。
“林灝離是不是在你們那?”林灝殤在酒吧裡觀察了這個男人很長時間,雖然都是坐在位子上喝酒,但這個人卻有種無法融入酒吧的感覺,而且也不是常客,印象中出現在這裡也是在何凌宇不再來店裡之後。即使是自己認錯,林灝殤也不想失去這個機會,而且自己還是對此很有信心的。
男人走過林灝殤的身側,雙手插兜兒,低聲說道:“勸你還是什麼也不要問,回去彈你的琴喝你的酒。”
林灝殤微微攥緊拳頭,隨即又放鬆了下來,上揚的嘴角與愉悅的聲音,讓男人聽得有些難受。“我不過是想提醒你們罷了,小心點兒。”
男人抬起頭,再看林灝殤已經回了店裡。這林灝殤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諒他也不敢亂來,真是,自己的家事也讓我們來擦屁股。男人猛踢了一腳路邊的石子兒,攥緊了路邊的警車。
“你怎麼回事!”陸可見林灝殤回來質問道,突然就跑了,唱完了你也回來了,無組織無紀律還真是少見。
“給你個即興演出的機會。”林灝殤壓根兒沒把陸可當回事兒,走到吧檯前坐了下來。
“剛才那人?”調酒師見陸可還在邊兒上沒有把話說完,仔細擦拭著手中的杯子,略微抬眼看了一眼林灝殤。
“恩,多幫我看著點兒。”林灝殤用手指敲擊著吧檯的檯面,不在搭理陸可。
林灝殤從來都只有一個表情,雖然現在也都是笑著,但陸可還是可以注意到此刻的林灝殤比平時要嚴肅的多,所以也只好自認倒黴地走向了姚矢他們。
“看著點兒?他可是老闆的客人。”調酒師將杯子放下,給林灝殤開了一瓶啤酒。
“老闆的客人麼?”林灝殤晃悠著酒瓶子,老闆的客人只分兩種,兩種都是來收保護費的,不過就是收的方式不同罷了。“哪邊的?”
“貓。”
貓麼?何凌宇看來真的不是善茬兒,但這比老虎要好得多。林灝殤突然有些想笑,貓窩裡放只小野狼,能養多久呢?
“看你挺高興啊,那人怎麼了?”調酒師其實有些害怕林灝殤這樣的笑,因為很少能見到這樣的表情。
“沒事。開學以後我會很忙,打工就停了吧,你幫我跟老闆說一下。”林灝殤手中的啤酒一口都沒有喝,放下把玩了半天的酒瓶起身出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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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慢。”何凌宇坐在餐桌旁用筷子楚了楚已經冷掉的飯菜,抬眼注視著林灝離。
“廢話,我不得收拾收拾。”林灝離沒好氣兒地把書包扔到椅子上,竟然還要在這種地方過夜,算了,只要不跟何凌宇睡一張床就好。
“去洗澡,我要睡了。”何凌宇站起身,把筷子架在盤子上,只穿了一條內褲上了床。
林灝離撇了撇嘴,折騰了一天能洗個澡當然是最好,雖然不想聽從何凌宇的話,不過還是脫了鞋走進了浴室。把水開到最大,熱氣騰騰的水汽瀰漫在整個浴室中,鏡子上也滿是哈氣,這讓林灝離看不到鏡中的自己。
“雙胞胎不一定就長得一樣吧……”林灝離自言自語著,把鏡子上的哈氣擦掉,貼近看了看鏡子中的面孔。水珠順著灰白色的頭髮滴落到臉頰上,修長的手指拂過長長的睫毛。
“嘖~這是他想要的生活麼?天天跟男人一起做這種事情。”林灝離越發的不能理解林灝殤的想法,猛地用拳頭砸向了鏡子旁邊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