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若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肖悅就已經被衛橋摁倒在地上,兩個人,一個暴戾,一個兇狠,拳腳都一樣的不分輕重,程若顧不上計較肖悅的話,手忙腳亂地冒著被誤傷的危險把兩個人分開。
“肖悅我告訴你,程若喜歡誰用不著你干涉,你管好自己就成!要是再讓我聽見你羞辱他,我保證打得你殘廢,什麼後果我都不在乎,你信不信!”
這句話衛橋是吼著出來的,平日裡的君子謙誠徹底毀於一旦,程若從來沒看見過他這麼激動的樣子,一種酸澀而洶湧的情緒在心裡炸開,迅速蔓延,幾乎將他滅頂。就在那一瞬間,程若想,什麼後果,我也不在乎了。
“疼麼?”衛橋蹲在水龍頭前洗臉,程若心疼地抓過他的手,放在水流下,一點一點地揉著上面已經乾涸的血跡:“你太沖動了。”
“嗯,承認。”衛橋笑嘻嘻地抬頭:“對不起,我錯了。”
“神經。”程若低頭,良久都沒再說話,衛橋看著他,嘆了口氣,柔聲說:“程若,別往心裡去。”
“這就是朋友麼?寧願聽信別人的謠言,也從來沒問過我。”
“可能……他是怕勾起你的傷心事。”
“呵呵。”
“程若,說真的,我覺得肖悅今天這樣純屬是被逼急了以後的口不擇言,他心裡肯定不這麼想的,否則怎麼跟你當了這麼久的朋友?圖你什麼?”
“可是我們……大概是完蛋了。”
“完蛋了就完蛋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你的立場真夠奇怪的,勸和還是勸分呢?”
“勸你別為了無法挽回的事情傷神。我知道你對肖悅很失望,可是更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你沒有做錯,不該為了這個折磨自己。”
程若點點頭,然後蒼白地笑笑:“衛橋,我替肖悅謝謝你,他對你下手這麼重,可是你都沒打他臉。”
“這是他學校嘛,萬一回去在路上碰見老師多不好。”
程若豎起大拇指:“胸懷真寬廣。”
“別說,要不是他曾經對你好,我保證他牙齒全部都掉光!媽的,他說那些話的時候,我恨不得掐死他。”
沉默地洗著手,程若突然和著水聲低低地說:“今晚還是別回去了。”
衛橋沒聽清:“什麼?”
“今晚別回去了,就算能逃掉宿管的盤問,少丞那裡都沒辦法說……他本來就跟卓北吵架,看見咱們這樣更沒法兒冷靜了。”
“成,我現在是半個殘疾人,都聽你的。”衛橋活動了一下腫起來的左手,不出所料疼得臉都扭曲了。
“你別亂動,待會兒先去醫院看看。”程若擦乾淨衛橋的臉,定定地看了一會兒,泛紅的眼眶裡有了一點笑意:“嗯,現在勉強像個人了。”
晚上,K大旁邊的連鎖酒店裡,衛橋老老實實地靠著床頭,任程若拿著一根棉籤給他上藥。
鑑於衛橋的臉實在是太五花八門,他們沒敢走太遠,就近找了個順眼的地方就住下來了,可即便是這樣,從K大出來,衛橋還是引來了眾多群眾的側目。
“嘶……輕點兒輕點兒……哎喲!行了行了我已經沒事兒了,就這樣可以了吧?”
“不行!你想明天繼續被人圍觀?”
“你這麼使勁兒明天會更多人圍觀的……哎喲!”
“你有這麼脆弱麼?”
“有啊。”
程若好笑地看著衛橋,小心地放好他被扭傷的左手,挨近了些,問:“衛橋,你是在撒嬌麼?”
“是。”衛橋乾脆地點點頭:“難得讓我逮住機會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程若笑,湊過去在衛橋嘴唇上親了親,衛橋順勢用右手摟緊他,把他帶到自己身上。
“嘶……”
“壓著你了?”程若連忙起身想挪到一邊,無奈衛橋就是不鬆手,抱著程若自顧自地疼哼哼。
“喂,別鬧了,大晚上的你還想進一次醫院?”
“你幾兩重啊就把我壓進醫院了?”衛橋翻了個白眼,臉埋程序若的肩窩:“別走。”
“我不走啊,我還得陪你一個晚上呢。”程若動了動,意識到自己正跨坐在衛橋腿上的時候,臉倏地紅了。
“哎,你讓我挪挪位置,回頭你腿再折了我就真要謝罪自殺了。”程若推了推衛橋的肩膀,誰知道這傷員力氣還不小,猛地用力把程若撲倒在床上,合身覆了上來。
程若覺得自己肺裡的空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