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映霖目不斜視,一口一口地喝著飲料,等著他開口。
“你,不會覺得我變態吧?”
施映霖撲哧一聲樂了:“你這擔心會不會來得太遲了?怕我覺得你是變態,在宿舍裡怎麼不矜持點兒?”
“我沒拿你當外人麼,而且吧,你這人看起來……”陸斐想了想,說:“挺海納百川的。”
“還有容乃大呢。我說你千萬別不拿我當外人,咱倆不熟。”
“你!”陸斐氣結,施映霖這人就是這樣,你跟他開著玩笑,他突然就認真了,等你也跟著認真下來的時候,他又開始不說人話。
沒個正經又讓人猜不透,這種人最讓人抓狂。
“我懂你的意思,放心吧,喜歡男人的又不只是你一個,沒什麼好變態的。”
陸斐點點頭:“其實我不在乎被別人知道,可是我覺得段昀挺在乎,所以……”
“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OK?”
陸斐彆彆扭扭地說:“謝了啊。”
“客氣。同志,前方路漫漫,你一路保重。”
“你才同志呢……”陸斐白了他一眼,走了。
施映霖嘴角勾了勾,自言自語地說:“可不是麼。”
晃悠到段昀身邊,陸斐把飲料遞過去。
段昀接過來連續喝了好幾口,下午他從宿舍來到教學樓,然後又被老師叫到系辦去,拿了東西再回來,外頭烈日炎炎他一口水都沒喝過,都快被蒸發了。
陸斐盯著他起伏的喉結,突然覺得自己的喉嚨似乎也開始跟著發乾。
段昀看看陸斐,問:“就一罐?”
“呃,那個,還有一罐被施映霖搶了……”
“哦,給。”
陸斐支吾了半天,說:“我,我不渴,你喝吧。”
話音剛落,陸斐就聽見身後有人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飽含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段昀回頭看了看,問:“施映霖怎麼了?”
“……不知道。”陸斐心裡那叫一個悔恨,都快哭了。
環顧了教室一週以轉移注意力,陸斐問:“程若他們宿舍的人呢?集體失蹤了?你沒通知他們要開會?”
“說了啊。”聽見陸斐這麼一問段昀才想起,好像自從早上分別以後,他一直都沒看見過程若,和他的室友……
“凌少丞,都怪你,明知道下午開會還不定鬧鐘。”衛橋蹲下緊了緊鬆開的鞋帶,站起來繼續跑。
“喂,你們也沒定鬧鐘,為什麼就怪我啊?”
“誰讓你一大早就叫我們起來!要不是早上沒睡夠我們能睡這麼死麼?”衛橋邊跑邊回頭拉了程若一把:“快快快,還有一分鐘,你該鍛鍊了跑這麼慢。”
程若無語:“你們倆倒是跑得痛快,留下誰在後面關燈鎖門兒啊?”
凌少丞衝上樓,回過頭來居高臨下:“衛橋你早上玩得比誰都高興,趕都趕不走,現在倒賴我了!”
“行了行了,怪我,就不該睡這個午覺。”程若上前去頭疼地攬過凌少丞的肩膀把他往前帶:“衛橋你又不是不知道少丞愛較真,別逗他了。”
凌少丞點頭:“這裡就屬他最壞,程若你要跟他保持距離。”
“哎呀我錯了,不要二對一嘛,我壓力好大。”衛橋往前跑了幾步越過程若和凌少丞,開啟教室的門,紳士地站在門口,笑著對凌少丞說:“Lady first。”
凌少丞跟著笑,笑著笑著一個拳頭就招呼上了衛橋的肚子,然後飛快地竄到教室的最後一排,衛橋捂著肚子乾嚎,還想追上去一報還一報,被程若一把拉住在第一排坐了下來:“你們倆給我消停一點兒。”
從昨晚到現在,這倆人掐了十次都不止,幼稚不幼稚啊,弄得自己跟個幼兒園阿姨似的,勸完這個哄那個……
“哎,你們這是要來個華麗的出場嘛?恭喜你們成功了,看,全班女生都在對你們仨行注目禮呢。”陸斐笑著對凌少丞打招呼,凌少丞微微喘氣,坐下對他說:“不敢不敢,這裡沒人敢搶帥哥您的風頭,你要多少注視我都可以讓給你。”
段昀沒打通程若的電話,正打算著要不要回宿舍去找他,看見他們一個不少地出現,這才放下了一顆心。
程若跟衛橋說了幾句話,回過頭找著什麼,和段昀的視線對上,笑著招了招手。
前門再次被推開,匆匆忙忙進來一個人,瞅準一張桌子就把手上厚厚的幾十本小冊子往上面一堆,動靜之大足以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