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去。”
金融繫系慶,一個大一的女生惦著腳尖老半天都沒把手裡的氣球綁上樹枝,正好看到葉梓路過,連忙向班主任求救。
“我來。”葉梓走了過去,接過氣球和繩子,三下兩下就搞定。
滿意地後退了兩步,葉梓看著滿樹花花綠綠的綵帶和氣球,感嘆這群小毛孩精力旺盛之餘,忍不住又想起了許多往事。
每年的畢業季以後,總會有許許多多學生和他抱怨訴苦,甚至有些還在大晚上打電話過來痛哭失聲,說生活不如意,感情很挫敗,很想念學校,很痛恨工作,對此,葉梓從來不會覺得厭煩,總是一個個耐心地傾聽,然後安慰。
那些長大成熟必經的掙扎和痛楚,他同樣經歷過,體會過,煎熬過,不知道絕望了多少次,崩潰了多少次,才等到今天的雨過天晴。
有時候真的覺得,能夠嚎啕大哭是一種幸福,因為那樣代表還年輕,還可以活得很自我,很放肆,很真實。
轉眼間,他已經被別人叫了這麼多年的“葉老師”了,除了欣慰和成就感,偶爾也不免暗暗羨慕那些叫他老師的孩子們,真的就像歌裡唱的那樣,年少如花啊。
“葉梓。”背後有人叫,葉梓驚愕地回頭,看見那個儘管眉眼間透著世故的老成,得意的笑容卻依舊抹不去孩子氣的男人正衝自己打招呼:“Hi~有沒有覺得很驚喜?”
“你怎麼來了?公司倒閉了還是你被炒魷魚了?”葉梓迎上前去,卻被曖昧地捏了一把臉頰,嚇得他連忙又後退一步:“喂,禽獸,這裡是學校,我好歹是堂堂人民老師,你不要破壞我寶貴的形象。”
“是是是,我比誰都知道我的葉老師最道貌岸然了。”男人嬉皮笑臉地說。
葉梓毫不客氣就給了對方一個暴慄:“滾蛋!”
“……”男人委屈地摸了摸腦袋,說:“手頭上的事情剛做完,想著你說搞系慶,所以就來看看嘛,這幾天加班加點熬通宵,都沒怎麼和你見面。”
“神經,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好不容易不用看你這張賤臉,還要送上門來給我添堵。”
“嘿嘿嘿。”男人賤兮兮地往前湊:“我想你了嘛,老婆。”
下一秒,帥氣的男人被打飛,慘叫聲很難不引起別人注意,不過葉梓的學生們在不遠處,都很有默契地埋頭整理著系慶的道具,統統裝作沒看見。
臨近中午,經院大樓的周圍都被佈置好了,樓下停車場的車子越來越多,曾經從金融系畢業的學生們陸陸續續地回來,尋找昔日的同窗和老師敘舊,一時熱鬧非凡。
“葉老師!”眼尖的凌少丞一下子從人群中找到了葉梓的身影,衝過去就差沒撲到他身上,大眼睛笑得彎起來:“你還記得我嗎?”
葉梓眼裡精光一閃:“凌少丞,你太小看我了吧?”
凌少丞摸摸頭,訕笑:“哪敢,我又不是沒領教過你非凡的記性……”
“嗯,不錯,臉色紅潤,體格健康,步伐矯健。”葉梓細細地打量了一番,拍拍他的肩膀:“身體沒什麼問題了吧?”
“沒啊,我現在有著比小強還頑強的生命力!”還有一個專業嚴謹又較真,他打一個噴嚏都覺得天要塌下來的私人醫生兼營養師日夜照料,想生病都好難。
“那就好。”
“哦對了老師,陸斐和曹傑出國了,我估計他們肯定是回不來的,程若和衛橋今天一早的火車,馬上就到,其他人應該都來了,我去找找哦。”
“行,去吧。”葉梓笑著嘆了一口氣:“聽著這些名字啊,感覺你們還沒畢業似的,一轉眼兩年都過去了。”
“對啊,楊鷗還準備明年結婚呢。”說起這個,凌少丞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到最後,卓筱南居然和楊鷗成了一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鬼使神差的緣分?
“這個我聽說了,當初選他當班長真是看準了,行動力比你們都強。”
“……”凌少丞在心裡暗暗吐槽,老師,貌似你自己也還沒有結婚吧,誰知道是不是你上樑不正才害得我們下樑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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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程若約好在校門口碰頭,段昀提前了十來分鐘,在石階上坐下,閒閒地看著不遠處正忙著和母校合影留念的幾個人。
已經很久沒看到過程若了,最近一次和他見面,還是今年春節那會兒,那傢伙簽了一家不錯的大企業,待遇什麼的都很好,就是特別忙,別說長假,就是平時的週末,也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