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嗎,就是唱我手機鈴聲的那個!當然不是什麼真的大力士,我開玩笑的白痴!快派救援!”
……
謹然也不知道自己衝上來有什麼用,至少在他這麼做之前,他心中有一萬種安撫自己的方式,比如負責任的醫護人員已經把姜川救走,比如其實姜川還在轉病房途中並沒有到達三樓,再比如姜川身邊的保鏢並沒有全部被帶走接受調查,他身邊還有人可以照顧他……
但是一萬個“比如”,都抵不上當謹然想到男人一個人躺在病房裡全然無知的面對這一場爆炸時的恐懼。
那一瞬間,就像是渾身的血液都凍結成了冰。
謹然從安全樓梯跑到二樓的拐角處的時候,已經有飽含著各種奇怪味道的濃煙滾滾撲面而來——消毒水味兒,人類毛髮燒焦的味兒,儀器短路電線發出的糊味……濃煙燻的他睜不開眼睛,眼淚不自覺瘋狂湧出,他彎下腰大力咳嗽了兩聲,這時候,他聽見身後傳來鈴鐺的聲音以及貓咪“嗷嗷”急切叫著的聲音,他回頭一看,正巧看見跟上來的虎斑貓撲向他的腿,憤怒地搖著他的褲腿往下拖——
“你怎麼跟上來了?!你跟上來幹什麼?你怎麼這麼蠢!肉身不在你好歹還有隻貓當!”
明明知道得不到回答,謹然還是氣急敗壞地跟虎斑貓咆哮,而貓則咆哮的比他更兇,脖子上精緻的鈴鐺“叮叮噹噹”一陣亂響——
虎斑貓拼命拽黑髮年輕人的褲子試圖將他拽下樓,而這樣的動作換來的後果就是後者一彎腰順手將它一把抱起夾在腋下,三步並兩步跑道開闊地的走廊邊,做出要將它扔下樓的準備動作——
“喵嗷嗷嗷嗷嗷!!!”
虎斑貓瞪大了眼一臉難以置信地伸出利爪勾住黑髮年輕人的衣袖,兩條腿在半空中亂蹬表達了自己對於這個高度的不安,謹然一看它掙扎的那麼厲害,腦子裡的熱度也跟著降下來,將懸空在外的貓抱回來伸腦袋往外看了看,隨即嘟囔:“好像是太高了點,摔下去摔死豈不是我謀殺親夫………”
姜川:“………”
放棄了將貓扔下樓助它脫險,萬般無奈之下謹然迅速作出判斷,他將貓用風衣籠起不讓飛濺的火星燒到它的毛,自己彎腰儘量不要呼吸到濃煙,貓著腰從走廊先轉了個彎,憑藉自己住院時閒來無事在這裡晃來晃去了解到的病房分佈,找到了醫生值班室。
來到值班室裡,他長吁了一口氣,一把將掛在門邊衣架的白大褂扯了下來,塞到水龍頭下面溼水批到自己身上,轉頭另外一件白大褂同樣操作後隨手團了下拎在手中——這一系列的動作今晚完成時間不超過兩分鐘,兩分鐘後,他一腳踹開了值班室的門,重新殺回走廊裡。
此時走廊上已經濃煙滾滾。
而整個醫院的三層除卻烈焰燃燒的聲音,以及時不時從某個角落裡傳來的爆破音,走廊上可以說是安安靜靜。
令人心驚。
謹然仔細想了想,突然想到自己一路上上來似乎並沒有碰到多少疏散病人的醫護人員,心中“咯噔”一下有了強烈的不安預感……
冒著濃煙往病房區跑了大約百來米,可見度越來越低,謹然心中焦急,腳下沒注意,狠狠地個什麼東西絆了下,他狼狽地跌倒在地,同時懷中的貓也被扔了出去,貓在地上打了個滾,尾巴被火星燒到發出憤怒的叫聲,當它忙著轉身用爪子去撲打尾巴上燒焦的毛的火星,趴在地上的黑髮年輕人爬了起來,轉頭一看,這才發現絆倒了自己的不是其他的東西,而是一名身穿淡綠色消毒褲高跟鞋的護士的腿……
“喂,護士小姐,”謹然慌慌張張地伸手去摸索試圖叫醒這護士,“請問你知不知道從別的病房轉來的那個黑手黨太子他——”
謹然的話語中止於他想要去拍那護士的臉讓她醒來,卻摸到一手的冰涼滑膩。
“?!”
像是被燙到了似的猛地縮回手,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時,他動了動唇,卻沒有尖叫出聲,只感覺到自己的頭髮一根根地豎了起來……
這才發現護士身上的淡綠色衣服已經被鮮血染成了另外一種顏色,而此時此刻,鮮血還在源源不斷地從她被割出一個大口的喉嚨瘋狂湧出……
原諒他一生放浪不羈讀書少,別哄他燒傷是長這樣的。
過年的時候他看過他老媽殺雞,那手起刀落留下的傷口跟眼前這個………他娘個血色香蕉船完全一樣一樣的。
“這就是拍戲,這就是拍戲,拍戲而已,拍戲!”
謹然抬起手摸了把臉,渾然不知手上的血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