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畫面中央,他們似乎剛從一個巨大的蛋裡破殼而出,碎裂的蛋殼還在兩人身下飄散著,身後是一隻巨大的天鵝,長長的頸項微彎,透明的羽翼沾染上了宇宙破碎的星光,在兩個男孩身邊展開,包裹出一個虛無的圈。繁星點點,細碎的散落在畫面的每一角落,也落在了畫面下方,那片沉靜的海上,海水空靈虛幻,藍色、紫色的光波深深淺淺的彙整合一片,煙波浩渺,在遠方蒸騰成一片絳紫的光,嫋嫋向上升騰。
真是一幅令人怦然心動的美麗圖畫。
“真漂亮。”我感概到。
“這是雙子座。”楚漣翔理了理窗簾,走回桌邊。
“十二星座的那個雙子座?”
他點點頭。
“漣兒是雙子座?”我又問。
他雙手抱胸看著圖,突然笑了起來,是真正的笑。不同於之前那種一直印在他臉上的標準笑容。
他低著頭,從側面看去,可以看到他挺直的鼻樑,線條姣好的下頜。長長的睫毛隨著眨眼的動作輕輕躍動,像翩躚的蝶,在怒放的百花中,微微顫動著翅膀。
午後暖人的陽光在他白皙的肌膚上滑過,浸潤出一絲溫情。
他緩緩開口,聲音有著沉溺在回憶中的虛幻感:“我和漣兒而是雙胞胎。說來也巧。”他臉上的笑容有又加深了一點:“我們是雙子座,又是AB型血。漣兒說我們本來是一個人,只是不想寂寞,才分裂成兩個。或許這是真的也不一定,畢竟這麼多年,如果沒有對方,真的會很孤獨。”
“不會吧,你人緣這麼好,應該有很多朋友才對。”
他抬起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有些話永遠只能對特定的人說,也只有特定的人才會懂。這麼多年,除了漣兒,我只找到了你。”
我楞了楞,有些感動又有些悽然地苦著臉說:“可能我們都是流落地球的外星人吧。”
他不滿地看著我,右眉微微挑起:“你真會破壞氣氛,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對你真是相見恨晚啊!”他的語調比平時略高,眼睛半睜著,這神情怎麼看都像在。。。。。。撒嬌。
我覺得我的鼻腔裡有一股熱流趟過,幾乎就要奔湧而出。
楚炎翔認真的看著我,突然笑出聲。
然後我明白了,這混蛋是故意的。
我用手背按住滾燙的臉,用眼神凌遲他。
他看我如此羞愧,很有良心地抿緊嘴唇忍笑,但時間還不到三秒,他就轉過身仰著頭越笑越猖狂,全然不顧我的磨牙聲。
他終於笑夠了,咳了兩聲,用比原來更沙啞的聲音說:“漣兒要送你的東西在書桌上。”
他指了指書桌,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桌子上面果然有一個盒子。
這個盒子似乎有些年代,造型很古樸,看上去像古時女子的首飾盒。
盒身由暗色的木頭製成,上面有很多雕花,每一朵都典雅細緻,堪稱巧奪天工。
我小心地拉開金屬製的鎖。
一股陳舊的味道從盒子裡溢位,像已有百年曆史的老房子所發出的味道,混雜著繡味、塵土味和木頭味。
盒子裡很乾淨,似乎每一個角落都經過精心的擦拭,看不到一點塵埃。
在盒子的正中間,靜靜地臥著一塊紫色的玉,色澤濃郁,光潔明亮,勻潤豔美,即使我不懂玉,也能隱隱感覺到,它一定價值不菲。
可惜,這樣一塊難得的好玉,竟被做成了一個哨子。。。。。。
當初聽楚漣說的時候我就在痛惜,如今親眼見了,更是又心痛又無奈,不由的在心裡怒吼——楚炎翔,有你什麼暴譴天物的嗎?!
這個玉哨子是楚炎翔在楚漣某次生日的時候,其實也就是楚炎翔自己生日的時候,送給楚漣的。原本有一對,一綠一紫,綠色的在楚炎翔那裡。
我把它放在手心裡,細細地撫摸著,很冰涼,也很光滑,就像絲綢。
就好像。。。。。。楚漣一樣,清冷,彷彿遺世出塵的仙女,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親近,當然,和楚炎翔也很像。
不過為什麼要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我?
我轉頭看了看楚炎翔,他正靠著小木桌坐在地毯上,一條腿伸直,另一條腿彎曲,手裡拿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炎,你在看什麼書?”
“1Q84。”
“村上春樹寫的那個嗎?”
“嗯。你看過嗎?”
“沒有,只是聽過。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