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尷尬。
“噢?”傅曉年會意地看了一眼旁邊的沈兵,“沒什麼,都過去了。”
他立刻明瞭,並沒有人真正地跟他提過曉聲。正哥第一次帶人過來祭洪叔,看來這個蔣捷還真是不一般,正哥護得挺緊呢!
沈兵適時走到蔣捷的面前,說:
“正哥那裡準備得差不多了,走吧!”
蔣捷連忙站起來,離開前禮貌地對傅曉年說:
“很高興認識你!”
蔣捷覺得傅曉年看著他的目光裡,帶著讓人捉摸不定的哀傷和判研,是因為自己和曉聲的相似,惹出他的傷心往事吧?
正屋裡光線很暗,煙霧燎繞,蔣捷四周一看,竟是供奉靈位的靈堂。兩個僧人在頌經超度,低低的鐘缽聲綿綿不絕。周正揹著蔣捷站著,似乎已經站了很久,聽見蔣捷的腳步聲,回過頭來,對他說:
“來,給洪叔上柱香。”
蔣捷接過周正遞過來的香燭,三拜之後,走上前,插在靈位前的香爐裡。那裡已經插著另外的幾支香燭,燒到一半,頂端透著暗暗的紅。蔣捷抬頭打量擺放的照片,上面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根本就不象黑社會,和“南北行”賣參的先生倒有些象。這和蔣捷腦海裡的形象相去甚遠。洪叔靈位的側後方,供著另外一個靈位,照片上的男孩兒,蔣捷幾乎立刻就認定是傅曉聲。
“你們先下去一會兒。”周正說。
僧人先退了,然後是角落裡的幾個保鏢,最後是沈兵。終於靈堂裡只剩蔣捷和周正兩個。
“你不害怕吧?”周正對蔣捷安慰地笑笑,蔣捷搖了搖頭。
“就是想帶你見見洪叔,這麼多年了,第一次帶人過來見他老人家。他是我和江山沈兵的恩人。他教我功夫,教我槍法,教我如何在進攻的時候防守。他說,如果你要想騙過別人,就要先騙自己相信。他還說,有些人是老天在護著的,阿正你就是。”周正燭火裡負手而立,斷斷續續地說著往事,既是說給蔣捷聽,也好象重新走了一遍從前。“永遠別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敵人,阿正,你愛了,就輸了。”
周正微微閉上眼睛,洪叔的話言猶在耳,卻聽見蔣捷小心地問:
“曉聲是怎麼死的?”
周正恢復了精神,做了個深呼吸,問道:
“曉年跟你在外面說什麼了嗎?”
“他就說他和曉聲是兄弟。”
“嗯,他是給人害死的。”周正在曉聲的香爐里加了柱香。“五年前有個組織讓我接一批貨,當時我剛接手洪叔的生意,惹了很多麻煩,給人盯得很緊,如果接了,大家就都得賠著進去。他們捉了曉聲去,要脅我接了那批貨。”這次周正停了很久,等呼吸穩定,才說,“我沒答應。”
他沒有再往下說,蔣捷也猜得到。說來簡單的一件事,當時必定是費盡了神,碎了心做的決定。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絕了?”周正的眼睛盯著蔣捷,卻不似以往銳利。
蔣捷搖搖頭,“我想你也是想把傷害減到最少,才犧牲你的愛人。”
“愛人?誰跟你說曉聲是我愛人的?”周正轉臉看向照片上的少年,“我要是真的愛他,怎麼捨得犧牲他?他是個傻孩子,太傻。你是不是以為你長得象曉聲我才把你留在身邊?”
周正見蔣捷沒有回答的打算,才繼續說,“你們的性格差得太多,和你相處越久,越不覺得你和他象。性格讓你們的臉呈現出不同的東西。”
“你今天說話怎麼這麼奇怪?好象在做總結一樣。”蔣捷終於說話,
“噢?我平時都怎麼說話的?”
“都覺得你一直在罵人的模樣,總是很兇很嚴厲,好象大白鯊。”
“我罵過你嗎?”周正皺著眉頭,卻想笑。
“對我還好,對別人就是冷冰冰。我想你是怕把我嚇跑,才對我比較溫和吧?”
周正笑了,露出潔白的牙,真成了大白鯊:
“是,你倒是瞭解我。”
“你嚇不跑我的,”蔣捷低低說了一句,輕得沒有驚動嫋嫋升起的煙。
蔣捷從酒店洗手間出來,等在一邊的保鏢上前說:
“正哥在地下停車場那裡等你。”
“噢?不是說好在門口的嗎?”他心裡疑惑著,看向酒店門口,那邊好象有幾個奇怪的人影在四處逡巡。蔣捷跟著保鏢坐電梯到了停車場,一下就看見周正身邊圍著六七個保鏢,站在車前,好象是車給人動了手腳,上不了車。沈兵快速地講完電話,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