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非對蘇懷影的心服與在乎,是不可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待在蘇懷影的身邊。可是若是蘇懷影根本不重視他的這份友情,那麼也是他絕對忍受不了了。
“果果,你先冷靜點。”無奈地看著果果,蘇懷影的聲音很低沉,卻有著不容置疑。“你們對我來說都很重要,可是做戰地記者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以前我放不下我的家人,雖然他們對我不怎麼好,可是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不過現在我是徹底絕望了。文天行是這麼多年來我唯一動心的人,而且我負他在先,這麼些年來我一直心存愧疚,所以我無法在沒有給他交代之前決然離開,不過現在我欠他的也全部還清了。我在親情和愛情方面一敗塗地,你們的友情對我來說怎麼可能不重要,這是我現在我寶貴的財富了啊!”蘇懷影微微喘了口氣,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說這麼多話都有些吃力。“可是,你們也該知道,我的生命並不長久了吧,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了生命的勁頭,所以我不想再這最後的幾年裡留下什麼遺憾。”
看著那張始終微笑著的臉上的真摯與堅定,眾人皆是一陣沉默,蘇懷影的話很有道理。若是不讓他去做戰地記者,這個心結一直堵著,對他的病情反而有害。而順著他的心意,也許他的病情反而有轉機,只是戰地記者,始終是個危險的職業,讓他們又如何放心。
蘇懷影也是沉默地看著眾人,他知道現在的他不能有任何的動搖,否則這群傢伙絕對會反對到底。其實他的心中不是沒有感動,小豆子,果果,胖子,還有報社的同事們,看著這一張張關切的臉龐,蘇懷影那因為家人和文天行而被弄得冰涼的心底,漸漸湧起一股暖流。其實老天待他還是不錯的,至少在他處於逆境的時候,始終有人在幫助他,這就夠了。
“隨你便!”在蘇懷影的堅持下,最反對的果果也在最終鬆口。
文家大宅裡,文天行頹敗地坐在沙發上,眼中佈滿血絲,容顏憔悴,平時挺直的身板也萎頓了不少,身上的衣服也是被他扯了亂七八糟,隨意地掛在身上,若是讓旁人看著,一定不相信這就是那素來最重儀容的文大醫師。不過此刻的文天行可沒有閒心管這些,他的心裡亂極了,整整三天了,自從蘇懷影在舞會上離開,他就怎麼也找不到他了。手機關機,家裡沒人,就連報社也不見他的蹤影,這發生在近乎是工作狂的蘇懷影身上,絕對不是什麼小事。文天行的心中有種很深的恐懼,似乎這次蘇懷影是真的離開自己了,即使是七年前的那次,也沒有像現在這般絕望的感覺。影,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文天行的心中在吶喊,現在的他有種深深的懊悔,沒事他和老爸鬥什麼氣啊?鬥氣也就算了,何必把火都撒在影的身上,說出那般傷人的話,他可真是自作自受啊。
看著文天行毫無生氣的模樣,文家的人沒有一個心理好受,雖然明白文天行那天說的是氣話,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文天行對蘇懷影的感情已經深的這般地步了,怕是他們怎麼勸也沒有用了。可是蘇懷影的行跡,即使他們文家家打業大,依舊打探不出來,想來那蘇懷影也是誠心躲著文天行了。
“表哥,你別這樣啊,你若是也放棄了,你和蘇蘇就真的完了。”以果粒和蘇懷影的接觸,她知道蘇懷影目前的作為怕是已經放棄了這段把他壓的喘不過氣來的感情了,若是連文天行也放棄了,那麼這段感情真的是完了。身為一個腐女,雖然平時看起來有些瘋癲,可她很清楚同性相戀之路有多麼難走,蘇懷影和文天行能夠走到今天這般地步有多不容易,這樣讓人羨慕的一對怎麼可以這樣就放棄了呢?
文天行抬起頭,用佈滿血絲的雙眼盯著果粒,惡狠狠地開口:“若不是你把他帶過去,又怎麼會有今天的事?”現在的他已被憤怒衝昏了頭,竟然開始遷怒於他人。明明知道禍是自己惹出來的,可是對於把蘇蘇帶到舞會去的果粒,他實在擺不出什麼好臉色。
“本來我還想告訴你蘇蘇的下落,不過既然表哥你這麼不待見我,我想我還是走好了。”看著文天行竟然把所有的錯竟然都往她身上推,果粒便是脾氣再好,也禁不住變了臉色,如今看來,還真是表哥配不上蘇蘇啊,若不是她現在有了小豆子,她一定將蘇蘇追到手。
“什麼?你有影的下落?”文天行激動得一下子站了起來,快速地衝到果粒面前,“快告訴我他在哪?”
果粒好笑地看著文天行,想不到這一向冷漠的表哥也有這麼不淡定的時候。“我聽小豆子說蘇蘇要去做戰地記者,不過具體去哪我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蘇蘇那家報社問問。”
“好。”一知道蘇懷影的訊息文天行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