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彎著腰不停的用手指在季嵐臉上戳來戳去,季嵐鐵青著臉看著面前這個銀色短髮,藍色眼瞳的人,用眼睛測量這人應該和季小齊差不多高,面板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白色,隱約看得出臉部的脈絡,看清楚了反而給人一種滲人的感覺。
在亞當準備抽出手套準備切實的戳兩下的時候,季嵐看著他那白皙的手背上樹椏一般的青色血管覺得心中一陣惡寒,提手就要拍開那隻太過透明的手。
季嵐覺得自己只是扇到了一陣風,然後發現銀髮少年已經退後了兩步,讓人詫異的是前後時間不到一秒,季嵐根本沒看見少年怎麼退後的。
季嵐眉頭一皺,忽地站起來拳頭已經朝少年揮去,很明顯這一拳也沒有打到人,季嵐只看見白影一晃,脖子後面傳來金屬特有的涼意。
好快,在這一瞬間,季嵐只能想到這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看到的。
季嵐側過頭看向季小齊坐的方向,沙發上陷進去的印子還在,只是人不在了。感覺到後面有兩個人輕微的呼吸,季嵐轉過身,看見季小齊微笑著抓住少年捏著手術刀的手腕。季嵐背後的冷汗終於流下,就在剛剛自己從死門前逛了一圈,這是何其可怕的速度。
這個叫亞當的少年不簡單,而自己的弟弟更不簡單,能在這少年的刀子伸向自己的脖子之前阻止,而且他離少年和自己要遠那麼一截距離。
名叫亞當的少年收了刀子,季小齊自然也收回了手,同樣是快不可言。
亞當看著季嵐,眼神裡有放肆的不屑與高傲,用沒有起伏的音調問,“他就是你?”
季嵐不明所以,只能看向季小齊,卻發現季小齊的眼神居然和少年有著高度的契合感,在那微笑裡有掩蓋不了的傲慢和無視一切,這不是正常的季小齊,或者說是季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季小齊,就好像他不屬於這個世界,或者是這個世界都沒有他高貴。
季嵐自然清楚季小齊臉上那種微笑代表著什麼,因為自己也有那種習慣,在面對一些事情或者對手的時候就是這種微笑,除了自己沒人能深透理解那一抹微笑裡的警告意味。
季小齊又帶著痞笑的面具,“哎呀,亞當,這裡可不是你的解剖室,那些危險器具還是收起來。”
亞當把剛才握著手術刀的手插進白色休閒褲袋裡,淡淡的說,“我要睡覺。”
季小齊只能在前面帶路,亞當空出來的手提著銀白色的小箱子跟在季小齊後面,再也沒看過季嵐一眼。
季嵐隨後進了書房,坐的書桌前食指按下一個按鈕,面前的書架緩緩向兩邊,露出裡面一整面牆的監視器畫面。
把畫面調在十分鐘之前,居然發現所有監控器畫面一片雪花,到現在還是那種狀態,這是用了干擾器的結果。
季嵐叫來管家,讓管家看這些畫面,管家的臉一下子白了,在聽說有一個白衣服的人已經住進家裡的時候,臉色更加慘白了。外面藏這那麼多保鏢,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有人進來過,實在是太過於詭異。
管家對著季嵐相對無言,兩人的神情都很不好,能順利進入季家的人不是很多,特別是在不走正門的前提下。而在進入季家卻沒有被人發現,這是基本上沒有發生過的事,季小齊是這方面的專家,能讓人這樣子進來不是砸自己的招牌麼。
說曹操,曹操到,季小齊哭喪著張臉進了書房,在看見整面牆的雪花後,居然只不甘的哼了一聲,就開始抱著管家大哭,“管家叔叔勒,你可得把睡我房間裡那人給看好了,千萬別讓他去後山,不然我那一騾子寶貝都要被他弄成標本咯。還有啊,別去招惹他,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管家一直慘白著臉,顫巍巍的問,“那人是誰啊?”
季小齊翻著白眼說,“醫學變態,見不得活物。”
管家大怒,“那你把他招來幹嘛?”
季小齊的臉又變苦瓜了,“我的那個管家叔叔勒,那不是我招來的,是他自己來的,送都送不走啊。”
管家看著可憐兮兮的季小齊,只能嘆著氣問,“那他要住多久?有些什麼習慣?”
季小齊苦著臉說,“你馬上去準備幾套衣服,由裡到外的,全要白色,鞋子也要白色。還有在家準備早中晚餐的時候記得別有肉,素菜也要用花生油,菜油之類的,什麼豬油,牛油那種動物油脂一點都不要,我這幾天還是去別家蹭飯吃吧。對哦,別給他什麼果汁,酒之類的,純淨水就可以了。”
等管家出去後,季嵐問季小齊,“你和他很熟?”
季小齊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