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看來死不了。走吧,我還回去看新聞。”
舒暢衝著他的背影嚷嚷,“你有沒有同情心啊,你兄弟失戀呀你都趕著回去看新聞!是不是年輕人啊,天天看新聞,跟我爸一樣!”
“不好意思,我早巴不得你失戀。”聲音很平淡,只是說話的人卻沒有勇氣直視談話的物件。
“皓辰!”舒暢猛地一叫,惹得袁皓辰腳下一頓,“別走。今天,別走。”聲音裡帶著的脆弱和無助,讓袁皓辰心中又是一緊。猶豫了一下,還是折了回來,靜靜地坐在舒暢的旁邊。有什麼辦法呢,鬼叫我瞎了眼喜歡上你這麼個傻小子?
地上的積雪已經化得差不多,樹冠上卻還覆蓋著一層白色。明明是冰冷的雪,看上去卻莫名地覺得暖和。
舒暢總算恢復了一點心情,大概也覺得這麼強拉著袁皓辰陪他乾坐不怎麼厚道,開始沒話找話。
“這學期快完了呀。”
“恩。”
“下個學期要換座位,到時候我就不會跟你同桌了吧。”
袁皓辰扭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什麼洶湧的情緒快要傾瀉出來,可惜那個傻小子只顧著自說自話並未看過來。
“不過我會經常下課來騷擾你的。其實坐在你身邊還是挺好的,還經常有別班美女找我搭訕。”
“恩。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一首歌了。”
坐在你的身邊是種滿足的體驗看你看的畫面,過你過的時間
跟舒暢比起來,袁皓辰的歌喉只能算一般。但因為唱得很認真,低沉的嗓音裡便夾了幾分感人的味道。
直到很久以後,聽歌的傻小子才終於理解了那首歌中飽含的深意。
那個時候,他們的距離並不算遠,從廣州到香港,坐車不過兩個小時。
可是那昔日比鄰而坐的少年,卻早已相忘於江湖。
09。立夏
2009年5月5日,立夏。螻蟈鳴、蚯蚓出、王瓜生
夏天來臨的時候,袁皓辰正在出差途中忍受頂頭上司精神上的性騷擾。雖然趙旭更樂意稱其為熱情而真摯的追求。
而重新恢復了“好朋友”身份的舒暢同學,也非常盡職地履行起自己好朋友的義務。即使在天氣已然燥熱的情況下,依然不忘每天給自己的好友發去溫暖的問候簡訊。
於是,承受著上司的熱情和好友的溫暖的袁皓辰,終於在炎熱的夏天——感冒了。
他在上海的酒店裡躺了兩天,一開始趙旭還非常開心地享受著難得的獻殷勤機會,守在床邊扮演24孝無微不至男友(大誤!)。順便藉著照顧的機會揩揩小油,大有將精神上的性騷擾發展為實質性騷擾的趨勢。
第三天,當體溫計依然頑固地停留在38度,趙旭終於覺得不對勁,決定把人運回廣州再說。
低燒加上旅途勞頓,從飛機場走出來,袁皓辰只覺得腿上好似掛著一百斤重的棉花。全身都軟綿綿的,也實在顧不上趙旭趁機把他往懷裡摟的事實。
就這麼一路被趙旭半摟半抱到了自家樓下,突然聽到後面傳來一聲非常糯軟的“哥”。
趙旭和袁皓辰同時抖了一下,一個是酥的,一個是麻的。
袁皓辰回頭,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正匆匆忙忙跑過來。他努力運轉起自己昏昏沉沉的大腦,追溯著記憶中什麼時候有這樣一個少年。
“哥,你怎麼啦?白天就不認識人家了?”少年丟擲個風情萬種的媚眼,卻特意在某個角度讓袁皓辰看到了他嘴角一閃而過的狡黠笑意。
這個笑容——,原來是那天遇見的傻小子,叫林什麼來著?
一把將小孩攬到自己懷裡,順便把身體60%的重心都壓在了小孩的肩膀上。
“怎麼會不記得呢?我一直期待著什麼時候能與我家小林再續前緣呢!”
“哥,你好討厭呀!”
袁皓辰腳下一軟,這下80%的重心都到了林悅身上。林悅咬牙扛著袁皓辰的重量,還不忘挑釁地朝一旁的趙旭齜了齜牙。
不過趙旭在關鍵時刻還是發揮出偽精英實油條的本質,只是帶著點好整以暇的笑容看著他們,還很有風度地說了一句,“好好照顧小袁”。
“當初是你要分開,分開就分開~”
……
所以說,老天總是不願順遂人意。神曲鈴聲一出,什麼風度形象都成了浮雲。迎接著林悅眼中赤裸裸的鄙視,趙旭輕咳了一聲,故作鎮定地衝兩個人揮了揮手,轉身去接電話。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