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也不知道。咳咳,總而言之,為你們拍攝這次短片的費德勒先生會幫助你們拍出一個足以給所有遊樂場當宣傳短片的片子。而你們要做的就是充分發揮你們的想象力和美貌,讓自己和這個遊樂場融合在一起。”
基努用他慢悠悠的預調提醒著眾人。他那輕飄飄地語氣在彌樂耳朵旁盤旋了一會便飛上了天,難覓蹤跡。彌樂眨眨乾澀的眼睛。他渾身上下感覺都不太好,就好像這風裡藏著細菌,他吹過來就沾染在你的面板和頭髮上。你防不勝防。基努說了些什麼他都沒太大感覺。遠處藏在一叢一叢荒草裡的一輛碰碰車黏住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這很奇怪,他不知道那東西為什麼那麼吸引他。他好像產生了幻覺,他看到那個碰碰車在發光。
你一定是瘋了,腦袋出問題了。彌樂這麼咒罵著自己。
“嘿,你好先生。”耳邊傳來一個清朗乾淨的嗓音,就像泉水滑進小提琴的琴絃。
彌樂腦子針刺一下,然後很快消失。他回過頭去,灰色眼瞳裡倒映出一片燦爛的金。
彌樂曾經在書上看到說,擁有黃金一般頭髮的人是太陽的孩子,他們受到恩寵,陽光、帥氣、充滿熱情、富有生機,就像奔騰在太陽表面的岩漿,永不停歇。他們是快樂的種子,帶給所有人光明。
這些形容詞彌樂不得不承認,簡直就是為了形容自己面前這個男人。
冰藍的眸是蘇格蘭場偶爾晴空萬里的天,是一種縈繞著絲絲霧氣的澄澈。
彌樂可以確定他並不認識這個男人,更沒有見過,不然他不會沒有印象。
“……是的,你好。”彌樂歪了一下頭,他快速打量了一下這個人,他穿著組委會的藍色工作服,胸前掛了一個工作證:“請問有什麼事嗎,額,先生。”
“尼古拉斯·斐波,謝謝。我只是給你送點東西,你看起來不是很好。”尼古拉斯笑笑遞上手裡的東西。
彌樂低頭,看到尼古拉斯手裡拿了一瓶礦泉水和一盒藥片。
“只是最普通的止疼片。我有時候也頭疼,所以能一眼辨認出你的症狀來。”尼古拉斯聳聳肩,伸出手把這些放在彌樂面前。
“非常,感謝。斐波先生。”彌樂遲疑了一陣,他不認識這個尼古拉斯·斐波,即使他看起來像是組委會的工作人員。但他沒有隨便吃陌生人給的東西的習慣。
“好吧,是我太唐突。你可以不用理會我的擅自主張。”尼古拉斯看起來有點受傷,這讓彌樂不是很舒服。彌樂皺了下眉頭,最後還是接下來藥片和水。斐波先生是一片好意,至少他不應該這麼殘忍地拒絕。
“抱歉,我只是……你知道,我只是有點頭疼。所以,額,很謝謝你的藥,我的意思是。”
“這沒什麼,我希望你能在比賽裡有個好狀態。真的,我是你的粉絲。”
“……謝謝。”彌樂輕輕點頭。他抬起眼看到切薩雷在前邊招呼他過去,然後他感激地衝尼古拉斯笑笑表示他得離開了。他走出幾步,卻忽然聽到尼可拉斯在他背後輕飄飄說著什麼。
“你知道這座遊樂場為什麼會被荒廢掉嗎。”
“我恐怕不需要知道。”
“你聽聽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不是嗎。這樣一個曾經龐大,一應俱全,像個霸王龍的遊樂場。在廢棄了這麼多年之後卻依舊佔據著這塊廣闊的土地。在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
“斐波先生?”
“這個遊樂場的主人,他為他的小兒子修建了這個遊樂場。那個英國佬是個該死的兒控,只要他兒子想要什麼他都答應。就好像如果他兒子要他的腦袋他下一秒也能把自己的頭割下來。就是這麼愚蠢。他建造了這裡,建造了一個孩子的王國。陽光眷顧這裡,雨水讚揚這裡。這裡曾經是長島富家兒童們最羨慕的地方。他們被家世拖累著,被命令必須恪守貴族的習性。遊樂場是絕對不被允許去的地方。就像上帝的伊甸園。”
彌樂看到尼古拉斯臉上浮現出一種古怪的神情來,這讓彌樂有點毛骨悚然。
“只可惜他的小兒子到最後永遠離開了他。拋棄了一切,包括這個遊樂場。成為傷痛和不堪的災難之地從此待遇一落千丈,它也被遺棄,被所有人選擇性忘記。被生鏽,被張雜草,到現在,被歲月的目光蔑視著。”
尼古拉斯的眼神變得悠長,像是懷念,又像是憎恨著什麼。
“斐波先生,這聽上去像個戲劇故事。”
“你這這樣覺得嗎,我聽別人這麼說的時候也和你一樣有這種想法!”尼古拉斯忽然露出一種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