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路看見這人沒說話,只是扁扁嘴。
“不好意思,要麻煩你到畢業了。”
蕭路望了望衛子勳拿出跟外人交際的面孔,嘆了一聲。他勾住這人的脖子說:“茅宇啊,這樣吧,以後三人一起復習。要讓阿勳跟你複習之後再給我複習,這樣會累死阿勳的。我們以前那些過往就一筆勾銷好不好!”
茅宇微微有些臉紅,也微微有些激動。他略帶著用力的點了下頭。
蕭路哈哈一笑:“那不閒聊了,我們去檢查心臟科在哪裡啊!”
茅宇指著那邊貼在牆上的寫著檢查心臟往小樓的紫紅紙張:“從這邊到盡頭,轉上樓。就一間房。”他看見衛嵨,眼睛一轉:“這是衛子勳的哥哥吧!”他也沒等衛嵨回應就鞠躬,“你好,我是跟衛子勳同學學習的茅宇!”
衛嵨有些不知所措。
蕭路忙拉起茅宇,深怕被旁邊經過的同學看出端詳來,他勾緊茅宇的脖子齜牙咧嘴的壓低聲音:“你找死啊!”
茅宇愣了愣,連忙搖頭:“不不,我一時激動,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茅宇走了,衛嵨忽然明白過來了。
弟弟帶他來,是答應了他們老師幫這個人複習,而這個人就是老師的兒子。
心裡有很多感覺,最多最大的是那種催人眼淚的感動。
他想起那天晚上弟弟談到生死的話題,一想到這眼淚全下來了。
衛子勳嚇了一跳,不回身怕衛嵨走的慢散了,可沒曾想一回身就看見哥哥在那邊抹眼淚。
蕭路也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就看著衛子勳。
衛子勳下樓來走到衛嵨身邊:“哥?怎麼了?”
“沒沒事……”衛嵨抹掉流出的眼淚,吸住將要流出的眼淚。可是當他抬頭看見弟弟關懷的眼睛,那剛收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衛子勳忙把衛嵨帶著拐角樓梯下,儘量的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抱住了衛嵨。
蕭路跟過來看到這個情景,頓了頓。
衛子勳用手勢示意他先去檢查。
蕭路點點頭,用嘴型催衛子勳緊跟著來。
檢查心臟的人倒不多,很久都沒一個人從樓梯上來。
衛嵨哭了一會兒,忽然就醒了。他害羞地捂著臉:“走……走吧……”
衛子勳輕輕地問:“怎麼回事呢?”
“就就是……突然想起你那天講生死的話題……”
衛子勳輕嘆一聲:“真傻阿……”
慢慢貼近衛嵨,就在衛嵨以為弟弟要在外面親他而緊張的時候;衛子勳輕輕地摁了下嘴唇,最後把手指摁在衛嵨嘴上。
衛嵨被衛子勳這個動作弄得臉通紅。
衛子勳輕輕笑著,攬著衛嵨:“走,我們繼續檢查!”
檢查了一遍,基本上都沒什麼問題。只剩血的透析報告。
看著兩人的體檢報告上同樣血型的B,衛嵨鬆了一口氣。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也緊了一下。
……他跟弟弟真的是兄弟……
檢查身體之後還有兩三個月就要高考了。
那天跟衛嵨鞠躬的茅宇也跟蕭路一樣經常的來衛家。
有一天早上,衛子勳從自己的房間裡走出來,突然地就倒在了地上。正在做飯的衛嵨和廁所裡的蕭路都跑到衛子勳身邊。
衛嵨不知道弟弟怎麼回事,眼前閃過父母和尚敏的屍體模樣。突然地就覺得呼吸不上來,渾身無力。
蕭路連忙回到房間,避讓著睡在地鋪上的茅宇,從揹包側袋裡掏出一塊硬糖來。出來就看見衛嵨靠著牆,好像呼吸上不來的樣子。臉色刷白。
他一邊喂衛子勳硬糖,一邊大聲喚著衛嵨的名字。
他的聲音吵醒了茅宇,茅宇出來的時候看見蕭路急得滿頭大汗,而衛家兩兄弟都慘白的一張臉。
“怎麼回事?”
蕭路掐著衛子勳的人中:“阿勳低血糖犯了,大哥看見阿勳倒在地上就這樣了。”
茅宇忽然一個激靈:“屋子裡有冰酒的吧!”
蕭路立即跳起來來到冰箱裡取出一瓶白酒:“這個在冰箱裡的,算冰酒嗎?”
茅宇搖著頭,他貼著衛嵨的額頭:“體溫在下降!冰酒是乾白!白葡萄酒!”
“白葡萄酒……在倉庫……”衛子勳掙扎著站起來。他甩了下不靈清的腦袋,甩了更加暈。
“快!”茅宇催蕭路去倉庫。蕭路急得直瞪茅宇:“我不知道倉庫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