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他真是摸透了二貨的脾氣。
杜威也不好意思再大喊大叫的現眼了,語氣尷尬的說:“我也不對。。。。。。可能我被他騙了。。。。。。”
鄭洛萊坐到長椅上點了支菸,淡笑道:“其實我跟蕭子安從小就認識,我們倆家也有生意上的來往,他那個人就是愛爭強好勝,總把我當做對手,愛給我使絆,真的壞事他也不幹,就喜歡弄點小磕小絆的讓我不爽,也不因為什麼,習慣你懂嗎?”
杜威點頭:“懂,青梅竹馬。”
聞言鄭洛萊伸手就把菸灰往他鞋上彈。
嚇得杜威立刻跳到了一邊,而後大大咧咧的說:“好好好,算我腦殘,以後我肯定不會被他忽悠了。”
“傻子。。。。。。”鄭洛萊忽然拉住他的手腕,讓他站的離自己近些,卻只語氣溫柔的說了這兩個字。
氣氛一時間很微妙。
杜威不自在的耳朵開始發熱。
鄭洛萊笑笑:“今天真是我的錯,剛才一直想你要是丟了怎麼辦,我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杜威本想控訴一下自己流落街頭的悲傷,好死不死肚子卻煞風景的咕咕起來。
鄭洛萊忍俊不禁的起身:“這兩天都沒空陪你,帶你吃點好的去吧。”
——
如果說愛享受,恐怕流氓大人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杜威傻呆呆的站在溫泉池旁邊,瞅著石臺上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壽司和山下遠處臺北市璀璨的夜色全景,感嘆道:“你真的太腐敗了。”
鄭洛萊動作悠閒地脫下浴衣坐進霧氣氤氳的天然熱水中,笑著說:“花國家和組織的錢滿足私慾才叫腐敗,我花自己的錢,這叫正當消費。”
杜威奇怪的問:“你也沒幹啥,到底怎麼賺的錢啊?”
鄭洛萊抬起美麗的眼眸:“想發財?”
杜威感覺點頭。
鄭洛萊笑:“我到有個好機會,後天告訴你。”
杜威充滿期待的瞅著他。
鄭洛萊問:“你到底下不下來?”
“下下下!”杜威這才反應過來,把浴衣扔旁邊撲通一下就跳進水裡。
一時間水花四濺,讓托盤裡的清酒隨著波紋的起伏晃晃悠悠。
鄭洛萊抹掉滿臉的水,罵他:“怎麼老跟個猴子似的。”
杜威嘿嘿樂,趴在旁邊拿起壽司吃的不亦樂乎。
正值春季,陽明山上已經有花朵盛開了,夜晚涼涼的空氣裡四處都飄散著植物的清香。
鄭洛萊拿著小酒盅獨酌了半杯,嘆息說:“和你在這裡太煞風景了。”
杜威吃的口齒不清:“我也這麼覺得,我也願意跟萌妹子泡溫泉。”
。。。。。。你怎麼不問問人家願不願意跟你泡呢?
鄭洛萊瞥了他一眼,便安靜的凝望起遠處的燈火輝煌來。
杜威吃掉大半盤壽司,又灌了兩瓶清酒,而後就不老實的在水裡飄來飄去,若是夠深的話,估計他非得遊起泳來不可。
鄭洛萊靠在一邊,半眯著眼睛瞅他,表情高深莫測。
杜威忽的像小狗似的甩了甩頭上的水,而後直視他:“看什麼看?”
鄭洛萊輕聲道:“我在想,你怎麼這麼二這麼傻呢?”
杜威差點氣急敗壞:“我。。。。。。”
“但願你能一直這樣,世界上的聰明人太多,太累了。”鄭洛萊又淺笑。
不知何故,他向來又壞又迷人的笑容在此刻顯得有些悲傷。
杜威不好意思的摸著頭樂:“嗨,想那麼多幹嗎啊,反正我活的無愧於心就行了。”
他彎彎的眼睛在夜色中顯得燦然而明亮。
無愧於心,無愧於心。
這四個字哪是那麼容易的,很可能某天回首你便忽然察覺自己已然做錯,卻又無力迴天。
鄭洛萊忽然拽過了杜威,輕輕的親了下他的額頭,而後抱住他低聲道:“那心裡有愧怎麼辦,有很多後悔的事要怎麼辦?”
杜威本該推開這人,再義正言辭的劃清和他的界限。
可是他沒有,因為此時的鄭洛萊看似心情很差,很難過。
他詞窮的安慰說:“沒事兒,以後別再幹後悔事就行了。。。。。。”
“哪有這麼簡單,真想和你換換,讓你做一天我,讓我做一天你。”鄭洛萊漸漸鬆開杜威,無可奈何的這樣講。
杜威沒吭聲,他的臉有點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