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宸屈著腿坐在床上,摟住他腰,把他翻過來,用被子裹著,放在自己腿上,替他把脖頸上的髮尾分開。
陸之栩被被子裹著,躲也沒法躲,被按著狠狠地颳了一回痧,幾乎痛醒了,臉上開始褪了紅色,沁出大滴晶瑩的汗。
夏宸沉默地把他用被子裹住捂汗,坐在床邊靜靜看著。
喬醫生敏銳地感覺到了自己的多餘,連忙小心翼翼地告辭:“我先走了,驗血報告晚上送過來,記得他出了汗之後換套床單,病人不能再著涼了。”
夏宸一直沒有答話,直到他出去的時候,才淡淡地說了聲:“多謝。”
喬醫生逃命一樣地跑了出去,在客廳看到一個可愛的寶寶蹲在貓舍旁邊哭,也不敢去逗,只能儘快逃之夭夭。
…
夏宸安頓好了陸之栩,開始來教育陸嘉明寶寶。
寶寶在牆角站得腿痠,可憐巴巴地蹲下來哭,李小閻王送的那只有序號的波斯貓懶洋洋地趴在貓舍裡,好奇地看著他。
夏宸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沉著臉對寶寶說:“過來。”
陸嘉明寶寶怯怯地走了過來。
這些天來,夏宸已經榮升為照料寶寶最多的人,每天從早上叫寶寶起床,到晚上給寶寶洗澡,講睡前故事,都是夏宸一手包辦,
所以夏宸一生氣,寶寶惶恐得不得了。
夏宸沉著臉看了寶寶一會兒,看得寶寶眼淚掉得更兇了,才冷冷地說:“別哭了。”
寶寶抽噎了一下,竭力想停止,眼淚還是往下掉。
夏宸抽了張溼紙巾,給寶寶把哭得一塌糊塗的小臉擦乾淨,一邊擦一邊教育道:“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哭,哭不能解決問題,你是男孩子。知道嗎?”
“知……知道,”寶寶抽噎著重複:“我是男……男孩子,不能哭……”
夏宸摸了摸寶寶的頭。
只有為人父母,才能明白在教育孩子的時候自己有多心酸,又有多想心軟。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那些所謂“慈母多敗兒”的父母,與那些嚴厲的父母相比,對孩子的愛並不少。
他們不是不教,不是不會教,只是不忍心教。
要是你養了一個孩子,每天給他洗澡,換衣服,做飯,餵飯,擔心他吃不飽,擔心他受委屈,擔心他著涼,擔心他學壞,目光不曾一刻離開他身上。要是你曾這樣付出心血,你怎麼捨得打他罵他,只是看著他哭,只是看著他抽噎著,信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