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再多說什麼。他們本來就動機不純,此刻正心虛被川澤看出來,現在他退了一步,已是給幾位長輩臺階下,他們當然也要識趣地讓一讓。
反正兼人只要留在白水家,日後機會多得是,只要能讓千葉離開……
“哼,此刻就算他們答應也是在敷衍你,眼下人人利字當頭,留在你們白水家還有什麼安全可言?於其留在這裡提心吊膽,不如讓我帶他離開,我看這些老家夥還有什麼心思可想!”
川澤好不容易把眾人打發走,還沒來得及緩口氣就聽到自己身後的門被碰地一聲推開,他一轉身剛好對上怒氣衝衝的千葉,
“如果你保護不了他,就讓我帶回千葉家,反正現在只是養病,只要找個清靜的地方就行。我看你這白水家危機四伏,讓兼人多待一刻我都擔心。”
“你給我閉嘴!”
千葉居然提出要把兼人帶離白水家,這簡直是荒謬。對兼人而言,在千葉家生活的那十幾年才是人生裡最慘痛最屈辱的回憶吧,現在他居然還妄想把兼人帶回到那裡。
“你還想像以前那樣把兼人軟禁在千葉家?你以為他在你身邊待得會開心?我告訴你這裡才是兼人的家,他只有白水家才是最安全的,我不會讓他再離開這裡,更遑論到你那裡!你住得慣就住,不想住就給我走。”
這父子兩個的脾氣是一模一樣的強,一模一樣的不饒人。川澤說罷把千葉往門邊上用力一推,然後徑直走到房中去看兼人,
“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清形勢嗎,只要兼人待在白水家一天,他們就不會放過他。你以為他們要的是兼人的命?他們是要你妥協,是要你向他們低頭,你懂不懂?!”
川澤剛往前走了兩步肩膀就被千葉按住,對方的力氣之大讓他幾乎無法再向前一步。川澤被他激怒,話也說得激烈起來,
“我是白水家的家主,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我……”
我是你親身父親,為什麼沒有資格管你?
但這句話,他說得出口麼?這句話一出口,他還有什麼顏面面對兼人?
“和由香成親已經是我的底線了,我和由香青梅竹馬,我不能辜負她,至於其他的……”川澤感覺到千葉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略微輕了輕,又看到千葉的目光不再尖銳,他心裡不解,更不可能猜到千葉那截然而止的半句話後隱藏了怎樣巨大的秘密。但川澤畢竟不再是從前那個意氣用事的少年,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緩了口氣,又道,
“現在我才知道兼人當初的心情。我以前只知道一味地恨他,卻不知道肩負起整個白水家是那麼累,有那麼多無可奈何。”
可惜知道得太晚,傷他傷得太深……
“既然現在知道了就更不能對不起他的苦心,我平心而論,現在讓兼人留在白水家只會成為你的軟肋。他們知道可以拿兼人來要挾你只會得寸進尺,這樣白水家就會永無寧日。事到如今我還能跟你爭什麼,爭來爭去受傷的都是他,我看透了,其實只要他好,我真的什麼都不在乎。”
由香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川澤正坐在榻榻米上一個人喝酒,她知道川澤並不貪杯,而且酒量不淺,可是從川澤泛紅的面色來看他已經醉了,這讓原本就已經心神不寧的由香更加有點無措,
“川澤,你這是怎麼了……”
由香表面故作鎮定,其實心裡早已經亂了。她今日出去居然被柳生家的人中途截住,她原本也不是那麼不小心的人,近來也是因為兼人的事才會被柳生家趁虛而入。而單獨與她見面的柳生更是透露給她一個天大的秘密,她也正是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嚇得亂了方寸。
靠在木窗邊的川澤似乎過了許久才察覺到有人走進房間,他額前的劉海有點凌亂,眼眶也因為醉酒而略微泛紅,這使得他整個人看上虛弱不堪。由香從不曾見過這樣的川澤,驚得她連忙走過去在川澤面前跪坐下來,她伸出手想幫川澤把遮住面的長髮撥開,手卻突然被對方猛地抓住,
“川澤你這是……”
由香的手被對方握得一痛,本能地想收回去,不料她還沒來得及掙扎人就被川澤緊緊抱住,
“別走,別走好不好。”
由香這時才看清川澤的眼睛並非被酒氣燻紅,而是……
“我不走,我永遠也不會走的,除非有一天你趕我走。”
由香的手臂回應似地環住川澤的身體,她知道僅僅用擁抱是不夠的,她很怕失去懷裡的這個男人,所以不惜為他做更多的事,
她的吻在不經意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