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肩上放聲高吟。
“涼~(揚調)風有信,秋——(拉音)月無邊,虧我思嬌——(再拉音)的情緒好比度(停頓)日如年!雖說我不是玉(停頓)樹臨風、瀟(停頓)灑倜儻,但我有廣大的胸襟加強勁的臂彎……(拉音加揚調)!”
“………_…|||。”跟醉酒之徒無話可說,我擋開他到一邊,伸手去摸鑰匙。
手指掏了許久,口袋卻空空如也。
“……”慘了。
我回頭望向元晨:“喂,你帶鑰匙沒?”
有句話叫做,別跟酒鬼講道理。
果然,他衝我微微一笑,寶光四射:“鑰匙,英文名KEY,由三個字母K…E…Y組成,發音KEI——來,跟我讀,K……”
“KEY你老母啊!!”我一巴掌扇上去:“別鬧了,鑰匙呢!”
“鑰匙,英文名……”
“滾!”我乾脆把他踹到牆上,伸手在他兜裡摸索。
他趴在牆上,呼哧呼哧地任我上下其手。
“……沈眉,你摸我幹嗎……”
“…_…||||。媽的,你以為老子想啊?”
“此言差矣,食色性也……”
“閉嘴!”
地毯式搜尋了半天,無結果。
“元晨!”我急的要死了:“鑰匙呢!我說真的,趕緊把鑰匙給我,這都幾點了,你也不看看!”
“噗……你看你急的……”丫居然開始捧腹大笑!
“香蕉你個巴拉!!”忍無可忍,一拳送上:“快點,鑰匙!”
“研究證明愛怒之人的平均壽命短於正常人類……”
“…_…||||……”我絕望了。
黑暗中,樓道前,我默默地佇立在熟悉的家門外……
有誰比我更慘,生生在自家門外被困死。
驀地腰身一緊,被誰從背後圈進懷裡。
“元晨……”我剛要叫他別鬧,耳畔便捲來一陣熾熱的呼吸,頓時脊背微麻……
“沈眉,”他聲音低沉,不似喝過酒的人:“我們去開房吧。”
我心裡一個咯噔,側過頭去,張大了眼看著他。
他亦看著我,眼波流轉,顯得極黑極深。
我們對視了一會,他噗地笑了。
“啊哈哈哈,看把你嚇的……”
“…_…|||……”
“我真的把鑰匙忘了……”他說完又唱起來:“想說忘記你……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黑線,再黑線,元晨,你真的醉了!!
“鑰匙……”我喃喃自語。
“小區管理員好像有備份的鑰匙。”唱著歌的元晨突然插入一句。
“……我去找小區管理員。”老這麼黑線著不是辦法,我轉頭匆匆下樓:“你站這兒別動。”
“不在家呀不在家……”元晨搖頭晃腦:“不在家呀他不在家……”
……媽的!
強忍著上去揍他一頓的衝動,我一鼓作氣跑到樓下。
72
胡兵,現任小區管理員,男,年過半百,單身。
無不良嗜好,羅圈腿,不影響正常生活,家有手扶拖拉機一臺。現徵女友ING,有意者請同其聯絡。
靈通小靈通使用者傳送簡訊至68688,移動使用者傳送簡訊至14144,沒手機的請撥打110,或登陸網站三大不留點HUBING點康母點西恩。
我看著門房處貼著的告示,石化。
清了清嗓子,躊躇再三,還是舉手按了鈴。
叮咚~鈴應聲而響。
半晌,門吱呀一聲開了。門縫漏光,裡頭探出個三角眼大叔的臉,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一陣,方才悠悠道:“你是誰呀?有什麼事兒?”
“師傅,我家鑰匙忘帶了,麻煩您……”
話沒說完,大叔一口打斷:“鑰匙忘帶了找鎖匠,找我幹什麼?”
…_…|||……
“不是,這不是都這麼晚了嗎……”
“晚了?晚了打110呀,24小時專線,有困難找警察!”大叔給我指引明路:“上次我打車死活打不著,回不了家,就是搭警車回來的!”
“……”
“還有次我殺魚,割不動,也找警察來的!”
“……”好有涵養的派出所。
過得片刻囧境,我連連搖手:“不是,不必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