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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手一抖,男人很快地接過大衣,看都沒看他一眼。表情不變地拍了拍北堂曉的肩。“乖乖的,聽你凌叔叔的話。”
無論如何都把自己當小孩。故意在外人面前讓舅舅出糗的北堂曉只好懨懨地問:“你不再見一見叔叔了就走了?”
“我怕捨不得走。”男人嚴肅的嘴角有絲溫柔。
很難想象剛毅的男人也會露出這一面。服務生都不禁看呆了。
北堂曉抖了抖雞皮疙瘩,還是一樣肉麻啊,反正從小到大也習慣了……兩人步出大門,在酒店大門口告別。
天已經破曉了,路邊有清潔工正在打掃本就乾乾淨淨的街道,皮恩諾的清晨讓人精神抖擻。
同樣。對面街頭,離酒店不遠處。鳳記冰穿了很飽暖的大衣,從早餐店裡捧著熱可可出來。衣服是向工作人員借的,非常暖和。他洗臉的時候,因為太過急於洗去那層面具一樣的厚粉,頭髮都被不小心打溼了,髮絲上好像起了層薄霧,又像冰碎子灑在上面。
凌一秀等在外面,他把其中一杯遞給他,還塞了火腿漢堡、乳酪酥餅。
“只是有些意外罷了。”雙手自由後,鳳記冰趕忙捧著杯咕嚕咕嚕地一飲而進,“凌總讓我很意外。”
凌一秀無可奈何地笑笑,“除了你,全世界都知道吧。”他指的還是自己性取向的問題。
鳳記冰快走了幾步,空杯子空投進路邊的垃圾箱。
他的反應令凌一秀遲疑著問:“你是不是不喜歡同性。戀?”
鳳記冰抹了把嘴,“有點陰影。”
第一次認識到同性。戀,是十二歲那年被一個醉熏熏的中年胖子拖著進房,到現在還記得被碰觸到肌膚時粘膩的噁心感。然後又記起那個放高利貸的黑道流氓,頭皮又是陣陣發麻。鳳記冰看了看凌一秀,不由升起一種同樣是同性。戀,相差還真多的感受。
凌一秀眉峰微緊,對於鳳記冰的直白,他大可調頭離開。沒必要跟一些不理解的人去解釋。可轉念想想,這孩子直率並沒有惡意。“很早的事了,都快二十年了。”
眾所皆知的事。
“我……是不是太無知了?”鳳記冰意識到自己的話可能會令凌一秀誤會,他並不討厭同性。戀,如果每個同性。戀像凌一秀這樣彬彬有禮的話。
凌一秀才剛想說話,突然拂過鳳記冰的肩,目光望向馬路對岸。
鳳記冰沒有看到後面穿梭的車流。
當他因為凌一秀而回頭想瞧清楚一些時,已經晚了。
實在太快了,敏感的他只來得及捕捉一閃而逝的銀灰色跑車。車內並沒有亮燈,況且這麼遠的距離怎麼能看清。
“還是來看外甥了,真是個好舅舅。”凌一秀暗暗低喃。
“……”
皮恩諾的馬路中間是一行長行花壇,車並沒有停靠,顯然車內的人也沒看到他們。
“或者,很快能再見面了。”凌一秀微微笑起來,捋了捋鳳記冰溼軟的頭髮。“下次介紹,我的男人。”這話自然說出口,也不害臊,反倒是記冰有點臉紅。
“一起補眠吧。”
“啊?”記冰有些反應不過來。
“果然還是很在意吧……我是同性。戀的事……”
“不,沒有……”後面一句話猶豫著沒有說出來。不管是不是同性。戀,我們都是朋友吧。
但凌一秀,會把他當朋友嗎?
地位實在太懸殊了。雖然凌一秀現在就在身邊,但回到香港所有的人又會提醒他,凌一秀他是老闆,他很忙。而且,他還有愛人。
“好了,回去。下午還要拍兩場,好睏……”
這樣說的凌一秀連眼角都溼潤了。及肩的長髮垂下來落在兩頰,拂過俊逸清麗的容顏。鳳記冰呆呆望著,連男人都會心動的美人。他似乎能夠理解了。
女記者報道:
昨日晚上十二點,臨海市的兩幢相鄰公寓樓間。發現一名少女死於暗巷的血泊之中。死者頸部有深色牙印,無其他創傷,疑似被吸血至死。
鄰居曬衣服時,發現有長著翅膀的鳥類生物飛過。蒲隆地城(劇中地名)警察將立案調查此事。
局長:這一段時間人心惶惶,接二連三的出事,大家多出去巡邏,有什麼發現立刻回報。
陳俊、餘軒及其他飾演警察的同僚,成一排齊刷刷中氣十足地喊:是!
餘軒出了警察局,他已經能在鏡頭前自然地表現出跟生活無相差的狀態,畢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