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維奇夫人真是大手筆,捐了二幅字畫、一對乾清百子雪玉瓶,一條翡翠鏈,總計價值接近八千萬了。”
聽得於萱心裡砸舌,此次拍賣會成交款項會全部捐給慈善機構。而這些人就是地位財富的象徵,她走了幾步,突然心底有些異樣,維奇夫人?
赫,那不就是凌一秀遠在千里之外的母親,鳳記冰的……?!
記冰該不會因為她不想唱了吧?
文藝晚會一派星光燦爛、歌舞昇平的氣氛。合唱、舞蹈、小品等演出節目一個接著一個很快過去。時間彷彿擰緊後被放開的發條,走得那麼快。而鳳記冰的身體越繃越緊,彷彿一觸即發。
明明唱歌是件快樂的事。
我為什麼慎重其事地唱給這些人聽。
我為什麼要證明自己是真唱還是假唱?只要我知道自己是真唱就好了。
……凌一秀其實是想看我出醜吧?
鳳記冰狠狠攥緊了手。
從剛才起,手就一直抖個不停。
人類的意志是可以控制的。他可以控制面部表情,但卻沒辦法控制手指。鳳記冰的手指微微發顫,雖然很想讓它立刻停止抖動!但不可思議地發現它早已不聽使喚。
畢竟沒經歷過大場面哪,緊張成這樣也太難看了……雖然面上看不出異樣,但他的心裡早已又窘又急。
他完全沒注意到北堂上臺了。他和北堂中間只隔了一個小品。導演也派出人來叫了。旁邊有人提醒,“快輪你了吧。”
鳳記冰一動不動。
“喂,你還好吧?快去啊。”
鳳記冰被推了一把,他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機械地一步一步走過去,四肢僵硬腳步虛浮,腦中一片空白。
還是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了!
另一頭跑過來的於萱心急如焚,她必須讓記冰快點恢復!什麼裝昏倒突然肚子痛等等在腦中一晃而過。總之,她不能讓記冰以這種狀態登臺!
“記冰!鳳記冰!”
“這位小姐,這裡不能大聲喧譁。”於萱往前沒走幾步,就被執勤警衛攔下。她焦急地發現,這種時候鳳記冰已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
“對不起。”於萱堆出去地突然推開警衛,趁他不備提起裙襬跑過去,她只恨今天為了來這,穿瞭如此累贅的長裙。
不能讓他上臺!
不管以後怎樣都好,此刻絕不能讓記冰唱出破碎的音。
於萱漸漸地拉近與記冰之間的距離。她伸長手想拉住鳳記冰。而正在這時,旁邊第三排突然站起一個人影。他走到走道上,擋住了鳳記冰,黑色燕尾服背對她。
他也同樣是去拉鳳記冰的。拉過鳳記冰的手腕逼他回頭後,然而,宮勒做的僅僅是,低頭吻住他。
過分冰涼的陌生氣息貼在他唇上,鳳記冰心裡一顫,愣愣地眨了眨眼回過神。
宮勒放開他,“聽說吻能使人鎮定。三排一號我就坐在那,你只唱給我聽。”
觀眾席爆發的異樣聲音,把人拉回現實。
於萱同樣驚醒過來。
那個人在搞什麼!
James心裡只剩兩個字:魂、淡。
他的左旁邊是留給自家北堂的空位,他幾乎下意識地回頭去看後排其他人的表情。凌一秀的目光放在臺上,那裡北堂正在唱他唯一一首無關情愛積極向上的歌。而侯嫻鎂的眼神……同樣夠精彩!
突然James狠狠地一個激靈,驚悚地看向舞臺。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沒有?
有沒有發生什麼。
北堂曉好像停了一拍唱漏、詞了。
冷汗從James額際滑落,這一刻他多麼希望自己老年痴呆起了幻聽。或者是老天在處罰他,他家北堂上臺唱歌的時候他還在分心看宮勒和鳳記冰接吻。
有根手指在呆掉的James背後點了點,侯嫻鎂不放心的聲音立刻證實了那不是錯覺:“快去後臺。”
鳳記冰從演員通道到後臺,只看到剛從臺上下來的北堂曉臉色非常非常之難看。鳳記冰沒有時間來得及多看,他從主持人手中接過話筒,站到了舞臺升降梯上。
這時間沒有等很久,那支小品一結束他的音樂帶放出,工作人員幾乎掐著秒錶,讓升降梯慢慢升到舞臺上。
感覺突然全世界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這一刻。
所以才有那麼多人喜歡在大舞臺唱歌吧。媽媽也是。
鳳記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