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著徐遠航點了點頭。
“不用了吧?”徐遠航有點懵,尷尬地抓了抓後腦勺。“隨便找個人咔嚓幾剪子就行,哪能讓老闆親自上陣呢?”他心虛,老闆出馬,伍佰塊錢不一定打的住。
“燕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沒話說。我去換件衣服,先生您先去洗頭。”
接待員領著徐遠航向外走,他在門口停下來衝著燕黎明點下頭。
“謝了,這位大哥。”
燕黎明微笑頷首。
“阿濤是擺攤兒理板寸起家的,我覺得挺適合你。”
徐遠航覺得這個人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阿濤徵求他的意見時,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蹦出兩個字。
“板寸。”
2
阿濤換上了工作人員的白襯衫黑色制服圍裙,熟練的在徐遠航頭上動剪子,專注的神情看上去比剛才順眼多了。
“老闆,那個燕黎明是幹什麼的?”
“你們不認識?!”阿濤手一顫,夾了一下徐遠航的頭髮。
“怎麼著,不認識他你就要剪我耳朵?”徐遠航不敢動,梗著脖子斜楞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有點意外。燕哥這個人平時不太好相處的。”
“我問你他到底是幹什麼的?”
“嗯……”阿濤覺得這個人身上有煞氣,謹慎地尋找著措辭。“他,他平時主要從事一些短期的民間借貸活動。”
操!徐遠航腦子打了好幾個轉兒才明白過來,不就是個放高利貸的嗎?他開始回想燕黎明的樣子,模模糊糊的,好像就是個溫和的普通男人。
“怎麼樣,滿意嗎?”阿濤扶著他的肩膀讓他看效果,鏡中的自己讓徐遠航感到有些陌生。“還行吧。”他皺了皺眉頭,看上去小了好幾歲,好像還有點愣頭愣腦的。
清清爽爽的向外走,徐遠航覺察到經過他身邊的人都盯著自己看。他紅著臉低下頭,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老闆,多少錢?”他插在褲兜裡的手攥著伍佰塊錢有點出汗,這差不多是小妹妹徐遠飛一個月的生活費。
“這張卡在這裡永遠是免費的。”阿濤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把貴賓卡遞還給他。“以後即使沒有這張卡,你也可以免費。”
“為什麼?”
阿濤不置可否,笑著跟他道別。
“燕哥,看上剛才那小子了?”在一個封閉的雅間裡,阿濤調整好椅子的角度,小心翼翼地給燕黎明洗頭。燕黎明微闔雙目,聞聽此言不禁莞爾。
“好久沒見過這麼有男人味兒的了。光想著就帶勁兒。”
“是啊,燕哥好眼力。給他收拾完了我都心率過速了。不過好像沒戲。”阿濤按摩著燕黎明的太陽穴,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
“什麼意思?”
“我查過他那張貴賓卡的卡號,是送給新華分局的王局長的。這小子不是他兒子就是他手下。”
“警察啊,我說看上去又橫又痞的呢。”燕黎明輕輕挪動了一下脖子。“不過我燕黎明看上誰從來不用強的,他是警察又怎麼樣?”
阿濤用毛巾輕柔地擦著燕黎明的頭髮,許久輕輕開口:“說的也是。”他的一隻手慢慢滑進燕黎明的領口。
“燕哥,這些年我沒跟過別人,乾淨著呢。你想不想……”
燕黎明沒有睜開眼睛,將阿濤的手緩緩抽出來。
“今天陰天,我的腿疼的厲害。你用嘴吧。”
“可人家那裡癢怎麼辦?”阿濤不甘心,伏在他肩上撒嬌。
“外邊不是有電棒嗎?你多塞幾個進去就不癢了。”燕黎明有點厭惡地皺了下眉頭。
徐遠航不記得自己相過多少回親,反正一次都沒成就是了。每次被人拒絕王局的妻子白阿姨就會氣得罵“現在的姑娘眼睛和心都長歪了,航航這樣的好孩子居然看不上!”其實大家都清楚,人家看不上的,是徐遠航的家庭條件。
“我要是有個閨女就好了。”王局愁得不行,頭髮於是越來越少。“彆著急啊臭小子,好的都在後頭呢。”
徐遠航其實一點都不著急,他嫌麻煩。看隊裡那幾個結婚的和正在談戀愛的,哪個不是被生活折磨的整天焦頭爛額。結婚前還好,都是些花前月下雞毛蒜皮的小事,哄哄就過去了。結婚後,房子,孩子,存款,戴的首飾穿的衣服,對,還有車,全都是槓槓的硬通貨。
少一樣都不行,想想就會瘋。
“我媽有風溼病,樓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