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了一番,才知道嵐廷旭已經化險為夷,他趕忙跑到縣政府去接他,唯恐對方是在欺騙自己。
嵐廷旭不知道該怎麼表態才好。他本以為和莫鎮宇撕破了臉後必定遭到他的報復,沒想到他沒做任何手腳,到頭來只是虛驚一場。而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竟然是他首當其衝。
莫鎮宇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便笑著道:“我這個人固然壞,但絕不是什麼小人。那天被你罵了一通,我的確很生氣,恨不得一刀殺了你。但後來我回去好生想了想,覺得你對我再過分,也是情有可原。”
雖然那人離開了他的懷抱,但是他依然拽著他的手不放開:“我們先回去吃飯。你先走,把飯煮好,我去菜市場買菜。”
兩人弄好菜,吃完飯,已是下午兩點。
莫鎮宇去廚房洗碗,嵐廷旭則回臥室補眠。
那人一睡,便一覺睡到了晚上,醒來,發現莫鎮宇就坐在旁邊。
因為沒有休息的緣故,他的臉色很不好,可看上去,卻是一副十分滿足的模樣。
嵐廷旭被他看得不自然,別過了臉。莫鎮宇也不在意,只輕聲問:“你餓了沒有。桌子上有夜宵。”
嵐廷旭沒有開腔。只翻身坐在床邊。而且離對方很遠。
自己推心置腹,可他還是那樣,莫鎮宇心頭不太好受,便習慣性地點上了一根菸。
“你能不能把煙戒了?”本來空間就小,一點菸霧就能搞得滿屋烏煙瘴氣,被煙霧燻著,難免心浮氣躁,嵐廷旭沒好氣地開腔。
莫鎮宇吸著煙,笑:“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要求?比如,感情專一,不準偷腥,不準發火,要一輩子好好對你之類的。”
嵐廷旭轉過頭,看著他的目光,滿是莫名其妙:“你弄錯了,父親怎麼會對兒子有這種要求?要說要求,我只要求你改過自新,別再那麼大逆不道。”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怕他了。從以前的低姿態變成和他平起平坐,本來就應當這樣,從前沒有好好教育他,從現在起,自己開始彌補這個過失,只要他能浪子回頭,就不怕多費唇舌。
可惜那種扭曲的感情在莫鎮宇心中已是根深蒂固。“我們的確該好好談談了。”男人滅了煙,雙眼盯著他說:“你知道過期不候這個成語吧?我們雖是父子,但那已是過去時。而現在,我把你看成我的配偶,關鍵是你接不接受我的追求。”
他朝他挪了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我承認,我壞,毛病又多,而且不溫柔。但是我有一顆真心。我不怕我的真心被你看作糞土。只要我認定的事,就會堅持下去。我不允許誰改變它的性質,質疑它的合理。”
“曾經,我希望我的父親能好好愛我,現在,我只想將我愛的人擁入懷裡。和他白頭到老,不離不棄。你最愛問我,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麼。我明確地告訴你,我知道,我清楚。你不要以為這是年輕人的衝動和叛逆,其實並不是。我雖然才二十幾歲,我的心理年齡,說不定比你還老。你可懂得?”
☆、59
嵐廷旭看上去很冷靜,不知是不是極力控制著自己,以前一聽見這些,他就會炸毛,就像一隻被魚刺給刺痛的貓。
莫鎮宇垂下眼,他怕下一秒他的表情就會變,嘴裡吐出的盡是無情的詞。
他還是第一次嘗試,在那種激動的心情下發揮出超乎尋常的理智,固然他明白緣聚緣散,花開花謝的道理,但他依然希望對方能正視這段感情,給他一個圓滿的回應。
他的外表算得上是個成熟的男人,但他的內心卻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孩子。就像任何一個不諳世事的靈魂一樣,以一腔單純和愛意,極度渴望著兩情相悅。
嵐廷旭雖然不是莫鎮宇,但是也有些瞭解莫鎮宇的心理。
既然他開啟天窗說亮話,說明他是真的為自己動了情。這個時候,他當然不能怒氣衝衝地教訓,而是適可而止地,給他好好講道理。
“我是你的父親,你為什麼會對自己的父親產生這種感情?”
為了掩飾心中的緊張,那人拿了個蘋果,慢慢地削起來。嵐廷旭這樣問,反而讓他鬆了口氣,這種聊天似的氛圍更有助於彼此的溝通和理解。莫鎮宇緩聲說:“從小時候,我就一直想著你。我的心中,只有你。你的一個眼神,一個姿勢,都會讓我揣測半天,認真得就像完成老師佈置的家庭作業。”
果皮和蘋果分離了,一點點地下墜,一點點地旋轉,卻始終藕斷絲連,不肯徹底掙脫那毫無意義的牽絆。“你是我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