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都沒怎麼經歷過一些不好的,醜陋的,殘酷的事情。”
“現在的教育模式,越是年紀小,生活優越的孩子,被灌輸的就越是一種理想的道德規則。而這種道德規則隨著年紀越長,接觸的生活面越廣,就越會變得現實,逐利,冷漠……我們的成長過程一般伴隨著兩個方面的轉變:一方面,我們從幼稚到成熟,從天真到事故;另一方面,則是從高尚到庸俗,甚至卑劣。”
“一個人生存最理想的狀態,也許是這一輩子都始終不必經歷各種嚴酷的考驗,可以始終天真而高尚;而最殘酷的情況,則是還沒來得及成熟起來,就已經變得卑劣。能過著前者那樣的人生,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幸運,而後者,則非常可悲。不過對於我們大部分人來說,卻都是處於一種居中的狀態——我們成熟了,也開始變得虛偽世故,多疑勢利,冷漠自私了。”
“楊子韻自己就是這樣,或者更糟,然後她在試圖把這種想法灌輸給你。”方楠這樣說道,“你非常痛苦受傷,因為你其實很喜歡她,很在意她的看法。”
“這就是我之前為什麼讓你不要後悔的原因。你對她付出的感情越多,受到的傷害就會越嚴重。如果一開始在沒有什麼交情的時候就知道她的想法,反而不會這麼大受打擊。”
“一個人最開始變得不純真,其實就是從這一步開始的——從這個社會,從你在乎的人那裡接收到背叛,傷害,因而開始慢慢變得成熟,冷漠,開始學會剋制自己的感情,不再毫無戒心地付出。開始計較得失回報,開始變得多疑虛偽,依然還希望別人喜歡自己,卻又不肯輕易地對別人付出感情和善意,所以總是試圖用笑容的假面來欺瞞別人,希望詐騙到好感和善意。”
胡夢涵聽著方楠說話,慢慢地臉也不皺了,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方楠說道:“……但是小胡,虛情假意怎麼能換到真心實意?就算換到了,也總歸是不能長久的。一個人是不是虛情假意,一天兩天也許看不清,但是有句話叫‘日久見人心’,時間久了肯定會看出來的。面對一個人的真心實意,你要麼隨著時間過去而終於願意付出真心,要麼就會因為虛假的情義而終究被對方看清,失去這份真心實意。”
“楊子韻的事情,其實你完全不應該覺得痛苦難過——你失去了她的虛情假意,而她失去了你真心的善意對待。這件事之中,誰損失比較大……不是一清二楚嗎?”
胡夢涵聽了,眨了眨眼睛,心裡倒是真的覺得好受多了。
她露出一個笑容,這回倒是輕鬆了許多,說道:“謝謝方老師。聽你這麼說我倒是覺得好受多了。”
方楠也笑了,繼續說道:“其實每個人都總會經歷的,這種成長的陣痛。好友分道揚鑣,被很重視的人背叛,惡待……小胡你可能覺得這件事很受打擊,但是其實在我看來,你現在的事情其實算不了什麼。”
胡夢涵靜默了一下,突然開口問道:“方老師您也有嗎?”
方楠停在遠處頓了一下。
胡夢涵說道:“啊,抱歉,我多嘴了。”
結果就聽到方楠笑著回答道:“我當然也有過。”他的語氣平淡,笑說道,“那時候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後來想想,也不過就那麼一回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 混了一段時間論壇,感覺真是糟透了。我好幾年前就不自稱腐女了,因為腐女這個群體被敗壞得太厲害。我對腐的要求是“平等看待所有形式的愛情,尊重他人的性向自由”,但事實上大部分人不是這麼做的。
這段時間看了一堆女權主義者,心情更復雜了。
我個人是天生的女權主義者,天生的反任何形式的歧視主義者。我很小的時候,就會在這方面上面試圖去影響別人的想法,但是我覺得所謂“女權主義”,是隻能影響而不能強求的。你可以鼓勵朋友堅強獨立,維持自尊,你可以勸說親戚勇敢一些,對於歧視和偏見說不,但是你不能強迫任何人,不能用“歧視女性”作為武器去攻擊別人。事實上,所有戰鬥行為都應該是為了保護,為了建立什麼……可事實上很多人攻擊別人只是為了純粹為了排除異己,動不動就把一件事上升到性別歧視的位置上。
這群人簡直是在挑撥離間,讓我覺得難以忍受。
我從來不覺得另一個性別的人是女權主義者的仇敵,甚至於相反,我覺得他們之中的很多人,和我們之中的理智者一樣通情達理,充滿憐憫,也會天生對於欺凌弱勢群體的行為和不公平現象發聲。很多維護同性戀者的人都是異性戀,很多為女權主義發言的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