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鈍痛,讓他不禁皺起了眉毛。
當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在腰間的時候,他才真的明白昨夜他們到底有多瘋狂。
白皙的胸膛上,觸目驚心的滿滿的全是紅色的吻痕,甚至還有一些青紫的齒痕。左胸的某點似乎是被他咬破了,在被衾劃過的時候傳來一絲輕微的刺痛。
轉過身,略帶嗔怒的瞪了那個還在熟睡中的絲毫不知溫柔為何物的人一眼。然後掀開被子,光裸著身體準備下床去找衣服換。
“啊!”
誰知腳還沒有踩到地,身後就伸出一隻手把他抱住他的腰,把他重新按回了床上。
一抬頭就看見男人黝黑的眸子注視著自己。
宋蔚然被他看的不自在,垂下眼睛,伸手抓著他摟著自己腰的胳膊,輕聲說,“放開我吧。”
“放開你幹什麼,眼睜睜的看你你走嗎?”
一時無言。
半響,宋蔚然抬起頭,直視著朝汐的眼睛,平靜看著他,淡淡的說,“朝汐,我們已經道過別了。”
所以,我該走了。
他感覺到抱著他的男人身體突然一僵。閉上眼睛,等著他狂風暴雨般的怒火的降臨。
片刻後,沒有等到自己想象中的責難的宋蔚然睜開眼睛,只見男人黝黑的眸子帶著某種自己不明白的情感安靜的注視著自己。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悲傷。
微微的長了張嘴,輕聲的喚他,“朝汐。”
朝汐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過了良久,環住他的手將他往懷裡拉了拉,讓他更緊的靠近自己,把他緊緊的抱在懷裡。
朝汐的下頜抵到他的頭頂,他的髮間傳來洗髮水清淡的香味。微微嘆了口氣,朝汐緩緩的開口。
“小貓兒,曾經你問過我的初戀時什麼時候,你還記得我當初給你的答案嗎?”
我沒有初戀。
男人的話清晰的迴響在耳邊,宋蔚然卻沒有說出來,只是低下頭,悶悶的“嗯”了一聲。
“那時候其實你是不信的,對嗎?”
宋蔚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說起這個,沒說話,算是預設。
朝汐又把他往懷裡緊了緊,低沉的男聲再次響起,“我沒有騙你。”
“我從來,沒有戀愛過。”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和母親就分居了。基本處於放養狀態的我很少看見他們。而且看到他們在一起就會是無止盡的爭吵。我父親是個徹頭徹尾的酒鬼,他從來沒有關心過我,甚至在我的記憶中他從來都沒有抱過我。”
“我母親過著近乎修道的生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她厭惡我,她說看到我就好像看到了曾經愚蠢的自己,還有那個噁心的男人。所以,她更不會關心我,只要看到我就好像看到蜘蛛一樣,唯恐避之不及。”說著朝汐輕聲的笑了起來,帶著嘲諷的意味。
宋蔚然抬起頭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只見那個任何時候都強勢的存在著,永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總是痞痞的笑著的男人,眼睛裡閃現著他從未見過的落寞和悲傷。
忽然覺得此時的男人有一絲的,脆弱。
宋蔚然睜大了眼睛,張了好幾次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朝汐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把他往自己的懷裡帶了帶,下頜在他的頭頂輕輕的摩挲,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宋蔚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想安慰他,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猶豫了一下,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回抱住了身邊的男人。
這個意料之外的擁抱讓朝汐的身體募的一僵。感覺到他的僵硬,宋蔚然忽然覺得自己自己太突兀了,有些訕訕的想要收回手去。卻不料他的手剛往回挪了一點點就被一直寬大手掌握住,按在了腰間。
朝汐的頭埋在他的頸側,輕輕的蹭了蹭,帶著一種名叫滿足的情感。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的抱著。
過了許久,朝汐才開口慢慢的說下去。
“我是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性向了,當時很惶恐,覺得自己喜歡男生這件事情太恐怖、太難以啟齒了,可是沒有一個可以供我傾訴的人。那時候我幾乎快要瘋了,只能從各種渠道瞭解關於同性戀的資訊。當時我去市圖書館借這方面的書的時候,圖書館大媽那異樣的眼神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要逃離。”
說這些的時候朝汐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說著一個與他毫無關聯的陌生人的故事。可是宋蔚然卻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