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可是我曾經喜歡過的女孩曾那麼堅定地看著我的眼睛說她喜歡顧巖。即使我非常相信顧巖,即使我肯定婷婷是有目的的,在我的潛意識中還是潛藏著一個小小的惡魔,不停地叫囂著對他的懷疑。自打畢業以後,顧巖再也沒有提起過婷婷的名字一次,我也感動與他的體貼與善解人意,但是,這次的物件是楊廣舒,一切就變得不確定了,我的腦海裡總是定格著他們兩人在籃球場上那默契的擊掌。
“砰!”我的腦袋捱了一下,這才回過頭來對上楊楊的眼神。“你胡思亂想什麼呢又?顧巖說你不久前才經歷過傷心事,讓我別用我的那些鐵腕政策對你,逼你參加班級活動什麼的。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別的地方去了?你個笨蛋!”看我委屈地摸著被打的地方,他又緩和了語氣道:“那時候是不是失戀了?嗯?”不知為什麼,望著他的眼神,我發覺我不能撒謊,只有點點頭,在他探尋的眼神下一五一十地“供出”幾年前對婷婷的感情。哪裡知道,埋藏在心靈深處舊傷一旦被揭開,還是會痛的,憶起初中畢業前的那一幕,我的心一陣亂痛,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傷感,是曾經有過但早已過去的暗戀與痛苦,還是僅僅因為此刻楊楊關心的目光,只是不知不覺中眼圈都紅了。忽然回過神來,怕楊楊看了笑話,趕緊低下頭去,不想暴露在他眼前,卻在下一瞬間臉被一隻不屬於我的手抬起,被迫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調侃的語氣在耳邊響起:“看你這個樣子,秀色可餐!”
9.
還沒等我一拳揮過去,身體已經被沉重的力量緩緩壓倒。初時,我還顧慮到我們這是在大街上,繃起肌肉一心想著怎麼把這個不識好歹的傢伙踢下去,但很快,緊繃的肌肉慢慢鬆弛,心知同樣愛好運動的我一腳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心疼的成分佔了上風,沒有辦法,我只好伸出雙臂摟住了身上的男人。身下,是皚皚白雪,像一張無邊無際的大床;越過楊楊的肩頭,是淡藍色的天空;懷抱裡的人如此真實,熟悉的氣息和觸感讓我感到無比安心。
就在我感到安寧地就快入眠了的時候,楊楊明顯是壞心的抱著我向旁邊一使勁。我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們躺的地方是一處緩坡,兩個人就這麼相互抱著沿著佈滿將近一尺厚的雪的坡滾了下去。自從孩童時期我就沒有這麼放肆地在積雪上玩耍了,我們大叫著,邊在雪地裡磨蹭,邊用手抓起雪胡亂往對方身上塗抹著,等我先受不住叫停時,我們已經成了兩個雪人:雪被大量灌進了衣領,融化成了水,冰冷得沿著溫暖的面板流淌著;從頭到腳都是一片白花花的。我倆呆呆的一邊打著哆嗦一邊相互對望著,突然同時開懷大笑起來。
不顧路人驚疑的目光,楊楊伸手把我拉了起來,拍打著我身上的雪。經過這麼一鬧,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正走著,忽見路邊立著一個男孩,懷裡抱著一個大大的盒子,不知道在發放著什麼。楊楊的眼立即亮了起來,回頭對我說:“遠,那邊有個免費贈送的,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拿。”
無奈地笑了,心想原來他還是這樣一個貪小便宜的人哪。目光追隨者他遠去的挺拔矯健的身影,心裡不禁感嘆起來:一個多星期以前,我對他還懷有敵意,和他話都不說一句;昨天的這個時候,我們還是一對打打鬧鬧的朋友;還不到24小時,我們的關係已經完全徹底的改變了。我驚訝於自己居然會這樣坦然痛快地,沒有一絲不情願地接受楊廣舒,好像事情原本就應該這樣,好像我和他的感情已經醞釀了許多年,這和四年前我綿長、壓抑的感情相比簡直是光速。短短一個星期,我們已經牽手,甚至接吻了,這幾乎是對我維持了三年的對婷婷的感情的全盤否決。尤其楊楊還是一個男人,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一個男人以這種關係在一起,但是,在昨天北風呼嘯的教學樓頂上,我腦海裡根本沒有一個細胞對此產生懷疑,現在仍是如此。回憶起昨天晚上,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個硝煙瀰漫的吻,微微臉紅的同時,也暗罵楊廣舒:初吻就這樣沒了,又沒有氣氛又沒有感覺,光顧著和他較勁去了。。。
正想著,只見那邊楊楊已經往回走了,手裡拿著什麼東西,面上的神情居然有一點陌生和古怪。等他走近了,看清了他的手,我的臉“轟”的一下燒起來了,腦裡一片空白:他手中拿的,分明是個簡易包裝的避孕套!
“呵呵。。。”楊有些尷尬地笑著:“原來今天是國際艾滋病日,我都不知道。到處都是免費發放避孕套的。。。”停頓沒幾秒,好死不死地又加了一句:“看這破包裝,也不知道質量怎麼樣!!!”
已經開始構建少兒不宜聯想的我,臉色已經像煮熟的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