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他的。
他笑,其實很早以前就有個人說他肯定很適合當醫生,他說自己即使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裡,也是溫潤平和的樣子,讓人容易親近。
可是,這樣的人,卻也曾經那樣暴戾過,那樣殘忍地傷害了最愛的人。
溫辰心裡隱隱掛著事,一個小情節一句暗示,也能勾起一大串回憶來。
難怪譚靖北會說“以前”,自己不也是淪陷在過往裡,任它碾壓,鮮血淋漓仍舊沉溺不可自拔。
他端起酒杯往嘴裡倒,他也需要發洩。
“其銘?”有個穿休閒外套,學生模樣的男生出現在他們的桌邊。
“你?”謝其銘快速站起來,拉住他就往路那邊跑去。
溫辰呷了口酒,勾起嘴角笑。
原來如此。
憑他的直覺,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個男孩拉著謝其銘的時候,不像普通男生之間抓手腕手臂之類,而是勾著他的手指。
這個習慣,溫辰非常懂。當年跟譚靖北還沒捅破那層紙的曖昧階段,他也總喜歡這樣勾著那人的手。
真是沒想到啊,天天把小護士掛在嘴邊的人竟然是個gay。
溫辰不是沒遇到過同路人,只是離自己這麼近的,還真是頭一次。
兩人說著似乎起了爭執,溫辰走過去,“小朋友,有話好好說。”
“你是什麼人?多管閒事!”男生語氣不善。
“你閉嘴。”謝其銘推了他一下,聲音陡然升起。
“其銘你!”男生很生氣地瞪了溫辰一眼,“你相信我好不好?”他繼續拉著謝其銘的手語氣哀求。
“別說了,我不想聽。別再來找我,同事都在,影響不好。”謝其銘說著就往馬路對面走去。
“其銘……”男生站在原地叫他,又似乎忌憚別人的目光而不敢走過去。
“鬧矛盾嗎?他正在火頭上,你說什麼都沒用的。”這種情況溫辰再理解不過,因為他自己就是那種火氣上來黑白不分的人,當然,是以前。
“……”男生瞪了溫辰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溫辰悻悻地走回自己的座位,看來什麼忙也沒幫上。
“男朋友?”溫辰坐在謝其銘身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
“噗…咳咳……”謝其銘把酒噴出來,“我說師傅,不帶你這樣驚悚的?”
“哈哈哈,真嫩!”
謝其銘再次瞪大眼睛,像看異生物一樣盯著溫辰。
“師傅你不會真的也……?”
“嗯。”溫辰點頭。
“蒼天啊大地啊,怎麼可能???我一定是做夢做夢。”他搖著頭大聲叫。
“行了。”溫辰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
“其實……”謝其銘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