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這個阿婆都沒見過,此時倒是阿婆見到他的樣子時吃了一驚。
如果是平時看見阿婆這種反應秦悠一定會發怒,但眼下他也顧不得這些,自以為“跑”到阿婆身前,著急問道:“夏沉,夏沉他在哪裡?”
阿婆“¥%#!!……¥&*……*¥%#”地和他說了一通。
秦悠沉默了,想了想,伸長手臂比了個高度,又指指自己,再指指大門,最後畫了個問號,意思是問“那個很高的男人去哪裡了?”。
阿婆慈祥地笑著衝他擺手。
秦悠也不知道阿婆的意思到底是“不明白”、“不知道”還是“不能說”,想來第一種可能大些。
確定了夏沉大概不在房子裡,送走阿婆之後,秦悠索性搬了個小凳子,蹲在大門門口等人。眼看著太陽一點點升起升到正中央又一點點落下去,客廳裡的東西漸漸模糊直至完全陷入昏暗,他等的人還沒有回來。
他覺得自己現在特別沒用,只能用發脾氣和作踐自己來引起他人的關注,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依靠別人來達到目的。他覺得眼睛和喉嚨發酸,眼淚控制不住的從眼眶裡流出來。
看,就是這樣,像個不懂事的毫無能力的孩子一樣,只會哭。
一開始還只是默默流淚,後來就哭出了聲音,最後變成了嚎啕大哭,哭得從凳子上滑了下去坐在了地上,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捂住眼睛,還是哭。
在這空寂的黑暗中,像是要把一直以來的所有被壓抑住的悲傷、憤怒、不甘、委屈、恐懼全部發洩出來。
直到開門的聲音傳來,大廳中突然燈火通明,他被一雙有力的臂膀抱起,一直抱到樓上臥室床上去放好。
夏沉要給他去拿熱毛巾敷眼睛,卻被一雙手牽住了衣角。
醫生只好彎下腰抱著他親親他的眼睛,說:“我去拿毛巾,馬上就回來。”
秦悠這才放開手,但眼睛還是一直跟著他轉,看著他出去,又看著他走回來,才放心地調轉開目光。
夏沉給他敷眼睛,又重新洗過毛巾後給他擦臉。
秦悠就一直看著他不說話。
最後醫生給兩個人都脫了衣服,掀開被子把兩人都塞進去。由於肚子從中作梗,兩人沒法像以前那麼緊密地抱著,只能互相虛虛地摟住,秦悠依然不由自主地抽動著鼻子,把頭深深埋在醫生懷中。
夏沉無奈地笑著,摸著他的頭,呢喃:“悠悠……”
秦悠悶悶地“恩”了一聲。
夏沉把手放在他的小腹上,輕柔地撫摸著隆起的地方,一下又一下,讓秦悠的心漸漸平靜下去。
好像神奇地能夠透過一隻手感知到醫生的心跳。
秦悠聽見夏沉略帶低沉的聲音說:“悠悠,這是我們的孩子,你要對他好。”
☆、第45章 日子
那之後兩個人好了一段時間,生活難得地和諧。
可是好景不長,很快秦悠又開始弄脾氣,動不動挑刺、賭氣、不理人。夏沉也沒辦法,後來發現過一段時間不理他,再順毛哄一鬨就好了。
這種情況持續到將近生產的日子,秦悠開始變得極為不安。他不知道這會是怎麼個情況,於是拉著夏沉的手不放他走,每隔三分鐘說一句:“夏,我緊張。”
夏沉也沒辦法,只能摟著他。
秦悠又抗議了,他說:“你別不說話,你和我說說話,要不我更緊張。”
夏沉沒得講,就給秦悠講自己以前做過的各種實驗。
然後他就被打走了,秦悠一邊拍他一邊罵:“大變態。”
夏沉覺得自己好無辜的。
後來在某個清晨,在夏沉的親力親為之下,孩子終於生出來了。
秦悠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在藥物輔助下整整睡了五天。醒來後脾氣更差,經常喜怒無常,各種找茬兒和醫生吵架。
醫生的態度基本就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偶爾“恩”一聲,如果秦悠一個人情緒過於激動的時候伸出手來扶住他避免他摔到自己。
長時間地爭吵,甚至大吵大鬧都得不到同等的回應,人是會累的。
秦悠總算理解了為什麼以前有一種說法是經常吵架的夫妻反而能過一輩子,從來不吵架的兩人卻可能突然就離婚了。
跟著醫生過日子,心好累。
他覺得自己簡直變成了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
比如他說:“夏沉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根本看不起我是不是?所以一點也不在乎?”